起眼睫。
&esp;&esp;军士顺着她的视线再转脸,只见一行侍者簇拥着一位年轻公子走来,一见侍者手中所提的灯笼上有个“陆”字,他眉心一跳。
&esp;&esp;“诸位巡夜辛苦,”
&esp;&esp;陆雨梧将一枚官印递给他,“护龙寺初建,今日事忙,所以陆某才误了宵禁。”
&esp;&esp;说着,他抬眼看向不远处的细柳,“那位大人也算与我在一处共事,想来她亦是如此。”
&esp;&esp;那军士只将官印看了一眼,便连忙恭谨地将其交还,躬身道:“是,二位大人既是因公务误了时辰,吾等绝不敢为难。”
&esp;&esp;他一抬手,那些将细柳围住的军士们顷刻退回队伍当中,再不敢多打扰,巡夜军立即整队向前巡视而去。
&esp;&esp;长街之上,风雪呼啸,巡夜军整齐的步履渐远,陆雨梧抬眸,只见那女子在一片浓烈的阴影里,孤零零的,一动不动。
&esp;&esp;陆雨梧拿来一名侍者手中的灯笼,朝她走近。
&esp;&esp;细柳的双眼从他淡色的衣摆慢慢落到他的脸上,他身披一件狐狸毛领的披风,乌浓的发髻只簪白玉,那一双澄澈的眼中隐含一分关切。
&esp;&esp;“你怎么了?”
&esp;&esp;他说着,看向她腰间,除了银白腰链,再无其它,“你的千户腰牌都不带,夜里这样乱走,如何说得清?”
&esp;&esp;细柳泛白的唇微动,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esp;&esp;她看着面前这个人。
&esp;&esp;纷纷雪落,被风斜吹入她的衣襟,她却麻木到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冷,她这样沉默着,他竟也就这样立在寒风中,认真地凝视她,等着她。
&esp;&esp;“我……”
&esp;&esp;她开口,声音艰涩。
&esp;&esp;冷风拂面,她好半晌才又找到自己的声音:“我找到籍册了。”
&esp;&esp;陆雨梧乍听她这句话,他眼睫一动,立即追问:“如何?可有盈时的记录?”
&esp;&esp;细柳无声颔首。
&esp;&esp;“那她如今在何处?”陆雨梧眼中神光一瞬明亮许多,他一下握住她手臂,飞雪寒天,她竟然只有这一身单衣,那种浸透骨肉的冰冷浮上他的指腹。
&esp;&esp;她眉目比严冬更凋敝。
&esp;&esp;“死了。”
&esp;&esp;哑声,两字脱口。
&esp;&esp;陆雨梧神情一震,握着她手臂的手指骤然一松,灯笼落地,雪粒子轻拂他的眼睫,瞬间被他眼睑的温度化去,寒风如恶鬼撕扯着嗓子般在人的耳畔喧嚣:“你说……什么?”
&esp;&esp;细柳低眼看他的手,视线又落去自己腰侧短刀,雪粒如盐般轻覆刀鞘,她伸手一摸,满掌湿润:“山主亲口对我说,七年前她曾与我一同入山,这一双短刀曾有一柄属于她,她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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