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待郎中来了,要给徐老太爷诊脉,徐老太爷又犯了老小孩脾气,说什么都不让郎中瞧。前些日子,因为年关临近,徐老太爷已经停了学堂课,窝在香茗草堂品茶画竹,日子过的好不自在。几个弟弟也玩乐疯了,不是带着小厮们抓麻雀,就是带着丫鬟们东躲西藏。家中的丫鬟仆妇看着几位小少爷,大老远的就绕道走,生怕招惹了这几个“混世魔王”。
&esp;&esp;“您昨天说的那些事孙女都记着了,可您昨天又说了好多让孙女多心的话,孙女却不能当没这回事。现如今娘已经派人去衙门寻父亲了,您老人家就让郎中诊个脉瞧瞧,也好安孙女的心。” 丽姐儿进了屋子是好说歹说,连蒙带骗地才让徐老太爷平静地接受了郎中的诊脉。
&esp;&esp;屋子里寂静无声,林氏坐在香茗草堂的花厅中,浑身好似长了刺一般,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来来回回地走,揪着一颗心,就怕郎中说出什么要命的话来。
&esp;&esp;丽姐儿躲在屏风后,看着郎中诊过了脉之后就背药书,罗罗嗦嗦地一大堆,最后才定论老太爷不过是年岁大了,五脏六腑都不如从前了,可身子康健,倒没什么大毛病。
&esp;&esp;这个结论着实让丽姐儿和林氏都松了口气,满身灰尘,从衙门纵马狂奔而回的徐熹听到消息也顿时轻松了下来。徐老太爷一把拉扯他长大,他对徐老太爷的感情,不仅仅是祖孙情那么简单。
&esp;&esp;“虚惊一场,你们也都累了,快回去歇了吧。”徐老太爷又转向头对徐熹道,“年底了,衙门想来公务繁忙,你也去吧。”
&esp;&esp;徐熹,林氏和丽姐儿都不想走,可徐老太爷不耐烦这么多人围着他,愣是把他们轰出了香茗草堂,终于落了个清静。
&esp;&esp;“是女儿思虑不周,令爹爹娘亲虚惊一场。”丽姐儿翻过脸来连忙道歉。
&esp;&esp;“你年纪小,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只以后记得,老太爷这边是府中的重中之重,千万不能马虎。”林氏叮嘱道。
&esp;&esp;“女儿晓得了。”丽姐儿连忙道。
&esp;&esp;“也不怪她,若祖父执拗的脾气上来了,家里又有谁能左右。”徐熹深知祖父的脾气,一时又觉得女儿如此处置已然是最好的了。
&esp;&esp;既然徐老太爷身子无恙,家中的几人就各忙各的了。徐熹又回了衙门;林氏则回了凝晖堂,先拜了拜《送子天王图卷》,然后躺在榻上继续安胎;丽姐儿则去了花厅,与管事娘子,婆子们商讨过年事宜。
&esp;&esp;待到了腊八,整个园子里都弥漫着腊八粥的香气。待主子们都用了粥,接着园子里的下人也用了。
&esp;&esp;“剩下的,送去庄子铺子,也让掌柜庄头沾沾喜气。若还有剩的,就在大门前舍粥吧。”丽姐儿啜了一口粥道。
&esp;&esp;“是。”应答的仆妇规矩很好,恭恭敬敬地,倒是让丽姐儿满意地点点头。
&esp;&esp;今年的腊八粥厨房熬的很精细,分别用了红豆,菱角,鸡头米,糯米,小米,红糖,松子和花生等熬煮的,香甜不腻口,令人回味悠长。
&esp;&esp;“过年的爆竹记得不要买太多,小心惊了夫人的胎。今年虽请戏班子,却要提点他们不要太过击鼓鸣锣,小心行事。”丽姐儿随后吩咐。
&esp;&esp;屏风后的管事点头哈腰的,连连道“是”,一副不敢怠慢的样子。
&esp;&esp;丽姐儿点了点头就要他退下了,待撤了屏风,丽姐儿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几欲躺下歇会。快过年了,园子里的琐事比平时多了几倍还多,刚刚对过了徐家所有产业的帐,还没缓过来,又开始事无巨细地掌管中馈,着实有些吃不消。真不知道,娘亲那几年是怎么撑过来的。丽姐儿心里犯嘀咕,眼皮却沉的很。
&esp;&esp;翠篱很有眼色,瞧着丽姐儿倦怠的样子,连忙铺了床,给丽姐儿宽了衣,要丽姐儿歇下。
&esp;&esp;“小姐可要顾及着身子,若小姐再有个好歹,园子里可就真没人管了,那帮子小人还不得翻了天。小姐先歇个晌,待精神了,还有好多事要回您呢。”翠篱劝慰道。
&esp;&esp;丽姐儿点点头,也没功夫与翠篱说什么,一沾了枕头就沉沉睡去了。
&esp;&esp;“我那里正熬了鸡汤燕窝,待小姐醒了,请小姐喝一盅。自从小姐管了中馈,人都瘦了好几圈了。”碧草心疼地道。
&esp;&esp;“可不是嘛,小姐这些日子都没睡过几个安稳觉。不过话又说回来,到底是我家小姐厉害,这若换成了别人家的姑娘,恐怕早就被那起子不怀好意,黑心烂肝的老货给欺负的只会哭了。”翠篱笑着道。
&esp;&esp;“那是,我家小姐又聪慧又沉稳,别说细数苏州找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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