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宵突然正色道:“你在我这儿,永远都能当小孩。”
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的笑容,发自真心的,不带丝毫杂质,如孩童般纯真,比阳光还耀眼夺目。
说这句话时,他的语气太过认真,宋渔微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
正巧这时,有消息进来,曹特助提醒十分钟后有会议要开。
原本就该上午开的,但那时候他还在飞机上。
余宵不得不结束通话:“我还有点事,等会再给你打。”
宋渔正巴不得呢,赶紧道:“你快去忙,刚好公交车来了。”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跟我说一声。”
“知道了。”
挂断电话,宋渔关了灯,回到休息室,一屁股坐在穿上,盯着对面看了几秒,忽然又站起来。
那束花就立在那儿,她把包装纸上的褶皱抚平,然后打开手机相机,换着角度拍了很多张照片,终于心满意足,去卫生间洗漱。
躺进被窝里,宋渔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了,先给余宵发微信:【我到了。】
余宵还没开完会,回她:【好,早点休息,明天见。】
宋渔:【明天见,晚安。】
视线向上,忽然扫到“小白爸爸”四个字,宋渔打算给他改个备注。
点进去,手比脑袋快,直接敲了“陆思渊”。
顿了下,又改为“余宵”。
退出微信,宋渔切换到相册,端详着刚才拍的照片,觉得哪张都好看。
她想了想,单独新建了个相册,把照片全部都拉进去,终于心满意足。
住在医院的第七天,宋渔破天荒地没喊大黑来陪,却睡得格外踏实。
余宵追人的态度摆得很足,每天傍晚准时出现在医院门口,手中毫无例外地拿着一束花,还不带重样的那种。
宋渔也由一开始的紧张羞涩,转为坦然接受,有时候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在,她也会大大方方地接受对方投来的打趣目光。
杨柳酸死了,墙头草般迅速倒戈,自动化身说客:“姐,他都这么有诚意了,你就答应他呗。”
宋渔抱着花往休息室走,听到她的话只是笑笑。
以余宵这种攻势,说不心动是假的,更何况她本来就喜欢他。
可她还是觉得少了个契机,能让她有冲动捅破那层窗户纸,使两人的关系更进一层。
时间最大的作用,就是带走了她当初的勇气无畏。
余宵像个极有耐心的狩猎者,不急不慌,说要从头开始,便真的不催她。
转眼进入十二月,寒冬彻底来临。
自打早上开始,天就灰蒙蒙的,太阳被挡在厚重的云层之后。
仿佛老天爷都在为什么事情而哀伤。
八点半,等到杨柳和刘娴静来上班,宋渔打了声招呼,便提着大包小包出门了。
四十分钟后,网约车停在墓园门口。
宋渔顺着小路一直往上,最终停在某处墓碑前。
视线扫过某处,她愣了下。
贡品明显是新换上去的,香炉内还有一小截没有烧完的香。
香灰簌簌而落。
宋渔陡然回神,跪下来,从包里翻出酒瓶和一次性纸杯,倒了满满一杯,然后又拆开专门买的香烟,点燃三根,并排立在旁边。
全部收拾妥当,她磕了三个头,复又起身,拿着纸巾一点点擦着墓碑上的灰尘,声音哽咽:“爸,我来看你了,很久没见了,我过得很好,妈妈也很好,你不用担心我们,在那边要照顾好自己,我很想你……”
宋渔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直到一包纸巾用完,她看了眼手机,发现时间不早了:“爸,我改天再来看你。”
回程的路上,宋渔坐在后排,侧脸看向窗外。
天依旧阴得厉害,那天好像也是这样的情况。
那时候宋渔刚读大一,按照百日誓师许下的诺言,跨越半个地图来到北京,却没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
但日子总要过,她每天除了
上课就是泡在图书馆里,接到冯秀美电话的时候,刚到图书馆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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