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平身子,小心翼翼往旁边挪动。不想才动了一点儿,就被揽腰抱了回去,后背比先时贴得还要紧。
“醒了?”
男人的声音正对着后颈,温热的吐息拂乱发丝,带起些微痒意。
林瑜闷声不应,闭紧了眼睫。
顾青川已经从掌心知道答案,粗粝的指腹缓缓游移向下。
她想也不想就要后撤,不妨靠进了他的怀里,耳垂也被含住。
她侧着身子躲开,屈肘顶他,却不及这人有一身力气,轻易就被按回原处。
像是猫捉老鼠,无论她往哪里躲,他总有办法欺负她。
他的吻越来越密,林瑜躲不开,伸手抵在他的胸口,“五个月了。”
顾青川停了下来,漆黑的瞳仁盯着她。
“什么?”
林瑜坦然迎着他的眸光,“去年六月到十二月初,我跟了大人整整五个多月,您还没腻么?”
这五个月,于她而言实在太长,比过去当丫鬟的三年还要漫长。
顾青川早知她这张嘴里从来说不出好话,偏偏还是听了。
腻了么?
大抵是没有的。
已经料到她后面还要说些什么,顾青川不欲再听,指腹按住了她的唇。
剩下的恶言恶语都被他用粗蛮的口勿堵了回去。
红漆梨花木拨步床上挂了一层天青薄纱的帐子,倏尔晃动起来,吱吱呀呀,伴随着低促的吐息。
两人都不肯说话,却在暗中与彼此较劲。
粗藤挤进渐润的绵壤,他垂眼看去,身下之人攥着被褥,面颊绯色如霞。
此前许久腾挪不散的怒意捱到这日清晨,全部转换成了谷欠念,释不尽,填不满,越要越多。
象牙白的绸裤挂在清瘦足踝,要落不落。良久,一缕日光落上帘栊,拨步床上的动静停歇,才支撑不住,总算从垂挂的长月退落到了地上。
顾青川心满意足,抚过她颊侧濡湿的鬓发。
“雀儿。”
自是没有回应的。
林瑜背对着他侧卧,紧闭着眼,鸦黑羽睫已浸了一层湿意。
她不是爱哭的性子,即便真的难受,也只落一两滴泪,很快便要停下,从来不愿被人看见。
如现在这般眼眶都红了,更是要把脸埋进被褥里去,只是现在薄被都掉在了地上,她没地方躲,唯有紧紧闭着眼。
卧房门口守着的都是丫鬟,一早就听到了里头的动静,几个时辰过去,都预备着端了热水进去收拾,不妨房门从里打开了。
昨日那位姑娘依旧被大人打横抱着,碧青的裙摆在眼前晃过,一个丫鬟抬头,不妨瞧见了裙下一双裸足,腿肚印着鲜红的指痕,她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去。
顾青川抱着人去了净室。
浑闹了一个清早,再从净室洗净出来,快要到晌午时候。
顾青川吩咐上菜,很快便在偏厅摆上了一桌。三鲜烧卖,熏鱼银丝面,白糖薄脆,鸽子炖汤,还有一碟嫩炒芦笋。
林瑜认出这烧卖是前街杨记做的,只有核桃大小,皮薄如纸,晶莹剔透,里面以糯米为主馅,包了肥瘦肉丁,佐些碎香菇,味道很是不错。
她喜欢这烧卖,到这里后,常常去买着吃。今日不知怎么,夹起一个烧卖,只咬了小口便吃不下了,起身要回卧房。
“不必回去了。”顾青川亦放下筷子。
“如若累了,稍后在马车上歇息,我们即日回南京去。”
生气
林瑜顿了步,回头看他。
自从今早醒后,她还不曾与他说过话,此刻才是第一句,却也只有短短两字。
“今日?”
“稍后。”
“过了虎口驿,再换水路乘官船回去。”顾青川不紧不慢地回答她,拾起一方洁帕擦拭嘴角,仍是一贯斯文优雅的世家公子做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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