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五楼听着这些话,面无表情,但抓着马缰的手,则是越来越紧,捏得马缰都开始扭曲变形,直到这些声音渐渐地平息下来,他才干咳了一声,摆出一副威严的模样,点了点头:“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的想法,我也已经知道了,这就是我之前不能告诉你们这次战斗任务的原因,因为如果你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回是要全军突围,只怕你们连北城都不愿意出吧。”
没有人回答,再笨的骑士也知道,这时要是应了,那就是公然违抗将令,按律当斩,但无声的沉默,就是代表了认同。
公孙五楼的眼中冷芒一闪,沉声道:“你们只是将士,只知厮杀,不知谋略,更不通大势,所以才这样想,但国师和我身为将帅,要为整个战争负责,我且问你们一句,就算我们现在横冲西城的攻城晋军,把他们打退了,那这广固之围,就解了吗?敌军的长围还在,连营还在,十万大军还在,要是继续打下去,你们拿什么去一举破敌?”
有人不服气地说道:“我们可以这次就歼敌主力,打垮刘裕,他主力失去,自然只能退兵了。”
公孙五楼冷笑道:“怎么,这临朐之战才过去一年,就这么狂了?要是咱们野战打得过晋军,还至于给围在广固一年?要是我们这万余铁骑就能打垮刘裕的大军,我们为何不正面出城,直冲刘裕的帅台?”
“你是不是觉得,你比临朐城战死的数万俱装甲骑还要厉害,还是你的兵法谋略,比国师还强?那不妨这样,谁要是自认有直冲敌阵,击杀刘裕的本事,现在站出来,我放你去杀刘裕,绝不阻拦!”
临阵宣讲军国谋
人群之中陷入了一阵死一样的沉默,这些自认为天之骄子,目空一切的俱装骑士们,至少在军事素养上并不是无脑的傻瓜,临朐之战中他们也都上阵突击,在公孙五楼的指挥下正面冲过晋军的前军大阵。
而这些天之骄子们,更是亲眼目标了很多同伴是如何给训练有素的晋军生生靠着八石奔牛弩,大盾长槊阵,拒马大车墙这些阵法,拦阻,围杀,击毙,看多了训练有素的晋军如同机器一样的运作。
无论是百人的大队还是人的北府军小队,都能灵活穿插于千军万马中,一个时辰内就挡住并反击了上万俱装甲骑的突击,并不是说慕容超的逃跑才是他们战败的原因,事实上,在慕容超逃离之前,俱装甲骑,已经无可争议地败在晋军手下了!
公孙五楼看着这些沉默低头的军士们,冷笑道:“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嘛,知道这回仍然是敌强我弱,不能硬拼。”
一个队正不服气地说道:“可是,所有的南燕鲜卑族人都在这广固城里了,哪里还有什么外援?”
公孙五楼沉声道:“你们懂什么?只是慕容部的族人过来了,这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慕容部才是南燕军队,就象贺兰部,他们在北方还有数万帐落呢,刚才慕容林护着的贵人突围,就是贺兰部的使者,带了他们部落的令牌去北边招集援兵呢。”
人群中响起一阵兴奋的议论:“什么,贺兰部真的会来吗?那可太好了啊。”
也有些人悲观地摇着头道:“贺兰部的精锐都跟着贺兰卢他们来的,部落里只有老弱妇孺了,就算能来人,也不过数千人马而已,何况那些汉人豪强都反了,他们部落是不是给这些汉人灭了,是不是还在原地都不知道呢?!”
“就是就是,要是贺兰部好使,早就想办法去叫人了,那个明月飞蛊不是可以出城吗,我们也去了两批使团出去找救兵的,张纲不就是一批吗,韩丞相也出去了,难道他们就不会去找贺兰部?!”
公孙五楼听着这些声音,冷笑道:“大家的担心,我都听到了,我这里想说的是,贺兰部仍然在,明月飞蛊去找过他们,但他们却坚持说,只有看到贺兰部的祖传令牌,才会听命,你们也知道贺兰部是从北魏落难来投的,被大燕收留而已,一向只听部落首领的号令,不算大燕子民。他们也怕贺兰卢这些首领都不在了,我们想趁机兼并贺兰部,大家都是从草原过来的,这些担心不正常吗?”
人群中不少人暗暗点头,确实,弱肉强食,趁机兼并是草原上各部之间的常规操作,并不奇怪。
公孙五楼心中窃喜,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继续说道:“当然,贺兰部的实力有限,就算能派些兵马来援,也很难解围,但只要我们的使者能到贺兰部,那就能搬一路救兵,也可以顺带着收拾那些墙头草的汉人豪强,让他们看到我们的俱装甲骑还在,北海王的精锐还在,那说不定他们就会转而支持大燕,派兵一起来援。”
人群中暴发出一阵喝彩之声,很多人的眼中重新闪现了希望。
可仍然有人不信地摇头道:“只凭几百兵马,如何能让人相信大燕还在?贺兰部实力有限,恐怕帮不上忙,要打破敌军的围困,还要更强的援手才行。”
公孙五楼大声喝道:“说得好,确实需要更强的援军,这就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去贺兰部只要五百兵马,而我们这两千甲骑,要去的,是后秦的中原州郡!”
这下所有人都吃惊地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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