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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1 / 2)

阮含璋为大理寺卿嫡长女,于元徽五年二月入宫选秀,一月教导修习,最终于三日前被封为从六品才人,安排住于东六宫听雪宫后的棠梨阁。

今上景华琰龙章凤姿,鲜衣怒马,年岁刚及二十有三,他是先帝的嫡长子,十岁便封为太子,一路顺风顺水位及九五,上至皇叔姑母,下至皇弟公主,皆对其俯首称臣。

登基五载,这是宫中第二次选秀,原本安排给阮含璋的是听雪宫后殿西配殿,然听雪宫的主位慕容婕妤忽染病重,需要静养,阮含璋才被挪去了东北角的棠梨阁。

虽也在听雪宫宫中,棠梨阁却比西配殿要更敞亮,窗明几净,宽敞雅致,其实比西配殿更好,往年能住在此处的,多是中位妃嫔。

这已是恩赏,阮家自无二话。

阮含璋带着佩兰一起穿过侧门,顺着游廊往垂花门行去,准备穿过前殿出听雪宫。

来接才人的迎喜轿就在宫门外,就等她到场。

阮含璋面上含笑,仪态优雅,行走之间脊背挺直,落落大方。

忽然,阮含璋鼻头微动,她侧过头对佩兰道:“姑姑,蔷薇花露可带了?”

佩兰便分神回想,道:“带了的,才人放心。”

这一说话,佩兰的心思就被带去了别处,没有注意脚下的路。

刚一跨过垂花门,佩兰一脚踏出,忽然只觉得脚下一轻,整个人往前栽倒而去。

“姑姑!”

阮含璋下意识伸手扶她,刚抓住她的胳膊,两个人就一起不受控制往边上倒去。

也是凑巧。

恰好有个小宫女路过,见了这般情景,两步上前,努力扶住了要跌倒的两人。

只可惜,她手中端着的白玉瓶被打落在地,啪的一声碎裂开来。

一股浓郁的玫瑰香飘散出来,钻入阮含璋的鼻尖。

她眉心微皱。

然此刻也顾不上许多,她忙去看佩兰姑姑:“姑姑,你可有事?”

佩兰崴了脚,脸色有些青白,她扶着阮含璋狼狈站起身,凌厉地看向那个宫女。

在她脚下,有两块石头散落在地上,被高大的门槛遮挡,不仔细看是瞧不见的。

这个时辰,谁从此处走过,都有可能摔倒。

小宫女吓得不轻,已经跪倒在地:“奴婢知错。”

佩兰厉声斥责:“此处的扫洗宫人是谁?路上怎可能有石头?若是今日摔伤的是才人可如何是好?”

小宫女已经吓哭了。

但她不敢哭出声,只能沉默地流着眼泪。

她一个三等宫女,如何能知晓这些事?

阮含璋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又从宫门缝隙里看到外面等候的迎喜轿,轻声细语安慰佩兰:“若非姑姑机敏,摔倒的就是我了,如今倒也没有大碍,迎喜轿还等着,可不能耽误了时辰。”

慕容婕妤病了一个多月,这三日阮含璋过来请安她都闭门不见,此刻前殿门窗紧闭,两名守门宫女安静站在门口,都不敢往这边看。

佩兰恨恨看了一眼前殿,丢给阮含璋一个眼神,低声道:“怕不是故意而为,毕竟宫里人人都知晓,陛下不喜玫瑰花露。”

“此事万不能罢休,打量我们阮家是好欺负的?”

怎么就这么凑巧,打翻的这一瓶就是玫瑰花露?

阮含璋面露忧虑:“可是姑姑,侍寝的时辰不能等。”

佩兰一咬牙,道:“让红袖陪你去。”

阮含璋有些慌了:“姑姑。”

“才人,你莫要怕,做好自己便是,”佩兰紧紧握住阮含璋的手,难得安慰她,“陛下一定会喜欢你的。”

等阮含璋坐上迎喜轿,轿帘轻轻垂落,她唇角的羞怯倏然转变为冷笑。

“做好我自己?”

阮含璋黄鹂嗓音只自己能听见。

“佩兰姑姑,那我可就好好做了。”

第一次侍寝,有必要这般卖力?

一路穿越狭长宫巷,迎喜轿从乾元宫北门进入,顺着花园回廊,绕过流光池,最后停在了丹若殿前。

一道不高不低的嗓音响起:“阮才人,丹若殿到。”

阮含璋深吸口气,她弯下腰,下了迎喜轿。

迎面而来的是景华琰身边的红人,乾元宫上监彭逾彭公公。

他约莫三十几许的年纪,面白无须,容貌儒雅,好似平凡书生,笑容恰到好处。

阮含璋的行走坐卧,被阮家掌家夫人和佩兰姑姑严厉教导过,待人接物早就如阮家大小姐一般,轻易叫人看不出端倪。

此刻她也不露怯,对彭逾笑道:“有劳彭公公。”

进了丹若殿,另有一名姑姑和两名宫女等候。

阮含璋在厅中落座,管事姑姑让宫女上茶。

“奴婢姓周,名夏晴,陛下国事繁忙,须得阮才人多等片刻,”夏晴姑姑淡淡道,“若才人有何要事,尽管吩咐奴婢。”

阮含璋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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