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见你擦头发的花露油用没了,让人去取了一瓶。”
卫臻看着躺在燕策掌心的小瓷瓶,却并不十分相信他随口讲的话。
有些怕他现在问东问西。
关于同父亲争执的根本缘由,卫臻心底隐隐有预感,戳|破了会是她很难面对的。
她自己都还没想好该用何种心情去迎接。
自然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同他讲。
好在一直到躺|下,燕策都没有问她下午的事,只是用手轻轻|揉|着她后|腰,偶尔说一两句不相干的闲话。
白日里耗神,晚上又折|腾得太累,卫臻很快在力|度适宜的揉|捏|中睡着。
翌日,金乌尚未从天尽头跃起,天边才泛起一抹青白鱼肚色。
卫臻从睡梦中醒来,刚睁开眼,就察觉到枕边人凑过来,用高挺的鼻梁抵|在她颈窝处|蹭|了蹭,又轻轻亲她的唇瓣,卫臻迷迷糊糊回|应着,
“你怎么跟吠星一样呀,我醒了没发出动静都能被你发现。”
燕策悬|在|上方轻轻笑了声,他不是狗,当然没法第一时间发现她醒了,只是一直在亲|她,直到她醒过来。
她昨夜休息得很好,面庞光|洁白|腻,眼下没有乌青,只有两道饱|满的小卧蚕,燕策缓|送|一指,抬手帮她把脸颊旁的碎发拢|到耳后,“是不是已经不生我气了。”
卫臻尚未完全醒神,思绪要被他搅|乱了,一切回|应都是本|能,“算,算是吧”其实本来就不是生气,昨夜只是想教训一下他。
生气的时候才不会愿意那样挨着他。
“昨日岳父因何事训斥你?”
燕策其实也不确定,昨天她哭,到底是不是因为与卫含章的谈话。
这是他的惯|用伎|俩,用在卫臻身|上百|试百|灵:有了猜想不问对与否,直接顺着讲,而后通过她的反应,验证猜想。
卫臻的注意力被凭|添的第二指掠|夺,下意识回答,“他说不能——”
很快察觉他在|套|话,她强撑着改口:
“什么训斥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燕策心下了然,又猜对了。
继续问她缘由:“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哭那么伤心吗?”
“因为你的手”她又开始耍赖了,抱着他脖颈嗯嗯|唧|唧的。
燕策好笑道:“问的是昨日,翘翘。”
卫臻直摇|头,咬|着他的手说什么都不肯再同他多讲一句话,直至最后才松|开|紧|咬的唇瓣,小声喊着他的名字。
她以为,昨晚至少可以对燕策有点约束作用,哪怕只有十天半个月。可没想到,仅一晚过去他就又。
好像昨夜的惩|戒,于他是一种,特|殊意义上的奖励。
“在想什么?”燕策握着净手的香块,搓|出丰|盈的泡|沫后,裹|住她手,二人一同在铜盆前净手。
她仰头嗔他:“谁让你这样了。”
“这是投桃报李,”他给她把手洗得很仔细,虽然压根没必要,“报答翘翘昨日的辛劳。”
“真讨厌。”卫臻用头往后|撞|他。
待到洗漱完路过净房,她忍不住再次纠正他:“这才是小|解的地方!”
“什么?”燕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总之,你以后不能再让我”她实在无法把这话说尽。
燕策好像明白了,对她解释道:“那不是——”嘴被她捂|住了。
瞥见她通|红的耳尖,燕策没再继续讲,笑着放低了身量,让她捂得更容易些。
用早膳的时候燕敏过来了,霸|占|了卫臻右手边的位置,燕策只得坐到她左手边。
他还是更喜欢在她右边用膳,因为坐在那个位置卫臻经常会给他|夹吃的。
换到左边后,她不顺手,一顿饭下来什么都没给他。
“怎么突然来这用早膳。”燕策幽幽问燕敏。
燕敏正弯着腰给吠星扔蛋黄吃,声音从桌底下传来:“四婶婶过去了,好像是她娘家侄儿春闱时出了点岔子,大抵是又要央求母亲办事。”
她拍拍手,坐直了,拾起筷子继续用膳,“我没捞着听几句,猜的。”
卫臻没说话,默默听了一耳朵,她知道御史台官员会参与春闱监考,父亲也在其中。
上午绣庄的李娘子就把卫臻想见的人带来了。
是一名约莫三十出头的妇人,额发梳得整齐利落,一身得体的靛青交领衫子,洗得有些旧,但很干净。
此人名唤苏兆玉,昨日卫臻留下的绣样,正是出自她之手。
卫臻问了她几句话,见她都答得妥帖,就开始跟着她学刺绣。
苏兆玉话不多,落针时嘴唇抿着,透出几分利落劲儿,但是该讲的细节一点没落,全都告诉卫臻了。
卫臻本身就会点绣活,眼下上手很快,很快就有模有样了。
歇手的间隙,她瞧见苏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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