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不用做,”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就留在这里,好好养伤,慢慢想。想清楚你想去哪里?想做什么?无论多久,都可以。等你想好了,是走是留都随你心意,名剑山庄上下绝不会有人阻拦半分。”
他凝视着她空洞的眼睛,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若还是不解气……等你身子大好了,想取我性命,我绝不抵抗,绝不苟活。”
漫长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每一秒都像是在凌迟着沉逸之的心脏。
终于,宝珠极其轻微地、几乎难以察觉地点了一下头。
“……好。”
一个字,轻若鸿毛,却暂时为这场酷刑画下了一个休止符。
那天以后,日子仿佛被一层薄薄的窗户纸隔开,谁也没有去捅破,那间破旧厢房里的不堪与疯狂,被他们默契地尘封起来,避而不谈。
沉逸之每日都会准时出现在宝珠的客房中,有时端着清淡滋补的汤药,有时提着食盒,里面是精心烹制的小菜。他会静静地坐在桌边,陪着她用饭,话不多,只是偶尔问一句“今日可好些了?”,或是“饭菜还合胃口吗?”。
他的举止始终恪守着礼数,眼神清正,没有半分逾矩,仿佛那夜失控的狂乱只是宝珠的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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