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钱买的,早穿开胶了,她一直没舍得换。
&esp;&esp;她就跟脚上这双鞋一样,虽然还可以穿,但早已残破不堪。
&esp;&esp;“又正巧,今天我回去,我爸正好在打我妈。”何野说。
&esp;&esp;她真的不想把这些耻辱讲给别人听,也不敢说。
&esp;&esp;就算是梁夏,对她的家庭也是一知半解。
&esp;&esp;但她真的很累,很累。
&esp;&esp;再憋着,她就要被压垮了。
&esp;&esp;“你看,”何野伸出手,露出小指上的疤,“知道我手上这个疤是怎么形成的吗?”
&esp;&esp;祁麟沉默着,于是何野便自顾自地说道:“在我八岁、还是就岁?我也不记清了,反正就是有一天,我爸在打我妈,下手狠得让别人以为他们是仇人。”
&esp;&esp;“给你形容一下有多狠。”何野自嘲一笑,“当时我爸拿菜刀砍。”
&esp;&esp;祁麟握住她的手,“别说了。”
&esp;&esp;何野深吸口气,使劲眨眼睛,缓了缓情绪继续道:“我刚放学,一回家就看见我爸举着到要砍下去,不要命似的。”
&esp;&esp;祁麟摸着她手上的疤。
&esp;&esp;“我也怕,但是……”她的嗓音染上了哭腔,“但我要是不帮我妈挡一下,就没人帮她了……我就这么一个妈。”
&esp;&esp;都是血。
&esp;&esp;刀砍到何野手上时,一瞬间,刺骨的疼痛感传入脑中。
&esp;&esp;右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血流不止,这是何野九年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
&esp;&esp;她妈妈惊惶地抱着她,围在房子外看好戏的人也惊恐地喊,村长在打电话给镇上的医生。
&esp;&esp;她疼的嘴唇颤抖,说不出话,只是流眼泪。
&esp;&esp;何建国还是用嫌恶的眼神看她,好像她是个随意丢弃的垃圾。
&esp;&esp;村长扯着何建国,说送她去医院,何建国扔了刀,刀锋在地上磕出一声刺耳的“叮——”
&esp;&esp;“去什么去?这点小伤去医院浪费钱?”她爸说的话更加刺耳。
&esp;&esp;小伤?
&esp;&esp;血流在地上,形成一个血红的圆,还在不断扩大。
&esp;&esp;伤口深可见骨。
&esp;&esp;她记得不久前,何聪仅仅只是从几个阶梯上摔下来,何建国就带何聪去了医院。
&esp;&esp;这跟何聪比,只算小伤吗?
&esp;&esp;何野不知道,她只记得那时候很挤,一堆人簇拥着她去医院,护士姐姐让宋芬芳去交医药费。
&esp;&esp;而宋芬芳掏空口袋,也凑不出交手术费的钱。
&esp;&esp;“就因为这一刀,我差点没学上,留了一级。”何野拉回思绪,鼻尖发酸,她抹了把脸,不知道怎么一口气全说了出来,“虽然医生说这只手指好了,不过我还是使不上力,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没钱去医院检查。”
&esp;&esp;或许是憋太久了,从小指被砍的那一天,她就把这些糟心事深埋心底,到如今的一吐为快。
&esp;&esp;也可能因为祁麟帮过她。
&esp;&esp;“所以你不是天生的左撇子。”祁麟摸着小指上的疤。
&esp;&esp;“也算是吧。”何野动了动小指,虽然使不上劲,但她能感觉到从祁麟手上传来的温暖的温度,“那时候用左手做事习惯了。”
&esp;&esp;祁麟问:“你妈妈为什么不离婚?”
&esp;&esp;“不知道,我也劝过,她都跟放屁一样。”何野说,“可能还是因为老土的思想。”
&esp;&esp;她放下已经不冰的水,压在心中多年的积郁一道消散了。
&esp;&esp;当初要不是宋芬芳四处求钱,她这根手指估计是保不住。
&esp;&esp;当初也是宋芬芳坚持要她上学,她现在才能有底气和何建国对抗。
&esp;&esp;“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成为男生。”脸颊冰麻木了,何野感觉不出疼,“出生有优先权,也不用来姨妈生孩子。”
&esp;&esp;成为男生,是不是就没这些糟心事了?
&esp;&esp;她是不是也能和正常人一样,不用担心学费、伙食费,不用恐惧回家,不用经历这些没人愿意经历的事。
&esp;&esp;是不是也能活的轻松一点?
&esp;&esp;“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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