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霍习羽摇头:“不行的,附近有巡逻的病号。”
&esp;&esp;“巡逻的病号?”
&esp;&esp;她解释道:“是被同化、帮他们做事的病人。”
&esp;&esp;祁麟眼皮一跳。
&esp;&esp;同化这个词,总有股淡淡的伤感意味。
&esp;&esp;“被那些病号抓到了,要是不发疯还好。”霍习羽的语气平淡,却听得祁麟后背一凉,“一发疯就不要命了,毕竟在这里,我们都是精神病。”
&esp;&esp;“所以关电闸的作用是把监控室的人吸引过去?”
&esp;&esp;“对,那段时间宿管会查寝,”霍习羽说,“至于怎么出来,就看你本事了。”
&esp;&esp;计划聊的很通畅,但祁麟总隐隐觉得不对劲。
&esp;&esp;又说不上来哪不对劲。
&esp;&esp;她问:“……云朝槿怎么办?”
&esp;&esp;霍习羽蹲在墙边,双手环膝,将自己缩成一团躲进阴影:“我再等等,说不定就来了。”
&esp;&esp;“一定会来的。”她在霍习羽旁边坐下,“我陪你一块儿。”
&esp;&esp;霍习羽捻起沙子,在指腹间揉搓,她使的劲有点大,粗粝的表面搓红了皮肤。
&esp;&esp;太阳一点点落下,在默入云海的最后一刻,挣扎着散发出最后一丝光芒。
&esp;&esp;“你不怕么?”祁麟问。
&esp;&esp;霍习羽睫毛颤了颤,手握住胳膊,轻微的疼痛促使她松手。
&esp;&esp;“怕啊,肯定怕。”
&esp;&esp;“好巧,我也怕。”祁麟笑笑,“那你还来。”
&esp;&esp;“但我一想到她一个人孤立无援,这里就难受,也不那么怕了,”霍习羽点了点心脏,“她看着弱不禁风,但一根筋,要早跟她妈说是我纠缠她,也不至于遭这罪。”
&esp;&esp;金色光线越过高楼撒在面前青葱的土地上,地底下野蛮生长的草也显得坚韧不拔。
&esp;&esp;“如果可以重来的话,我宁愿不认识她,”霍习羽拍了拍微微潮湿的袖口,顺带挡住了手臂上一点青紫的痕迹,“太烦了,又犟,承认自己喜欢男生有那么难吗?又不是真喜欢,来了一定好好说说她,指不定下星期就可以回去了……”
&esp;&esp;霍习羽说话的音量渐渐低了下去,祁麟稍稍一叹气:“你也舍不得吧。”
&esp;&esp;那道金色的光芒越来越淡,外面走路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霍习羽郁闷地说:“看来又来不了了,我们走吧,再晚就查寝了。”
&esp;&esp;祁麟直起腿,腰有点酸,她垂下头按了按。
&esp;&esp;再抬头时,她看见那一整片金色的光芒中,出现一道暗色的影子。
&esp;&esp;祁麟抬眼看去,稍稍愣了神。
&esp;&esp;云朝槿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整个人沐浴在黯淡的金光中,她编了一个麻花辫,眉毛颜色很淡,笑容也很淡,整个人都淡淡的,像下一秒就随风散了。
&esp;&esp;听霍习羽的描述,她以为云朝槿是朝气蓬勃的类型,没想到是个这么文静的女孩子。
&esp;&esp;她再看向霍习羽,对方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兜里拿出口罩。
&esp;&esp;霍习羽戴好口罩才重新面对金光中的人,目光盯着对方的脚尖,分明像做错事的人:“朝槿。”
&esp;&esp;云朝槿走来,离她们一步远停下。
&esp;&esp;祁麟闻到了淡淡的花香。
&esp;&esp;离得近了,她看见云朝槿胸前的麻花辫上别了朵白色的弗朗花,花瓣迎着风轻轻晃。
&esp;&esp;在这里,鲜花比金钱还要稀有。
&esp;&esp;“我叫祁麟,”祁麟率先伸出手,友好大方地自我介绍,“你好,云朝槿。”
&esp;&esp;“你好,”云朝槿和她握了握,“门后的纸条是你留的吗?”
&esp;&esp;祁麟点点头。
&esp;&esp;“谢谢你,下次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云朝槿站姿笔直,连肥大宽松的病号服也挡不住从容不迫的气质,说完却皱眉看向霍习羽,“别把别人卷进来,又不听我话了。”
&esp;&esp;霍习羽低头挨训,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又梗着脖子辩解:“我这次认真的。”
&esp;&esp;这种打情骂俏的场景不适合别人在场,祁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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