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相公,我在这里。”
&esp;&esp;中间往左的一间草屋的门,打开了一道缝,里面露出了一个妇人半边的身子,在她的手里还拿着削尖一头的木棍。
&esp;&esp;堂伯和堂叔伯他们去叫人。
&esp;&esp;幸运的是昨晚的战火,没有涉及到这里。
&esp;&esp;主要是这里的茅草屋不起眼,摆明没有油水的地方,官兵想刮油水也不会来这里。而岛上的叛贼就算要逃跑,也不会往这里躲。不然,官兵搜查到这里,也是一捉一个准。
&esp;&esp;什么原因?
&esp;&esp;是岛上的叛贼吃穿不愁,被捉来干活的人,不是瘦成皮包骨,便是精瘦精瘦,明眼人一瞧便能看出不同,相当于在一群瘦子里想藏一个胖子,再怎么藏也藏不住。
&esp;&esp;只能说有几分运气。
&esp;&esp;宋锦站在旁边,看着叔伯们和家人面上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esp;&esp;婶子和堂婶她们,状态也不好。
&esp;&esp;早没有当年养尊处优的模样。
&esp;&esp;同时,宋锦也发现了,当时被捉走上百人,现场的人数不足一半,除了她爹去向不明,还有几个长辈没了,几个年幼的族弟和族妹没了,四堂婶和四堂妹不见影,瞧四堂叔麻木的神色,便知道个中的缘由不会好。
&esp;&esp;环视了一圈。
&esp;&esp;没有看到她父亲的几个姨娘。
&esp;&esp;宋绣的生母也不见影子。
&esp;&esp;娶妻娶紧,纳妾纳色,她这些叔伯都是一个做法,现在一个貌美的妾室都不见,宋锦不用想了,下场不会好。
&esp;&esp;得知宋锦来接他们。
&esp;&esp;婶子们上来围着宋锦,更是抱着她失声痛哭,像是在发泄多年苦闷和恐怕。数年来暗无天日的辛劳日子,未来看不到头,突然有一天,希望冷不防就降临,便再也没忍住抱头痛哭。
&esp;&esp;宋锦任由她们抱着哭。
&esp;&esp;想说几句安慰的话,可喉咙哽咽着,一时说不出话来。
&esp;&esp;此情此景,说什么都是虚的。
&esp;&esp;不要说当事人。
&esp;&esp;一旁瞧着的邢纶等人,也看得心酸不已。
&esp;&esp;邢纶看到领路的士兵也在,便上去攀谈起来。邢纶有几分识人之能,这个士兵不要说是低层的士兵,从皮囊上来看,当兵前搞不好是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
&esp;&esp;京中武将家的公子少爷们。
&esp;&esp;通常会被扔去军营锻炼。
&esp;&esp;邢纶问起了药坊里的其他人。
&esp;&esp;士兵想了想说道:“等岛上的事情一了,会有人去给他们登记,再联系他们的家人或是当地的衙门求证,身份来历没问题才能离开。不过,库房里的人有没有问题,宋家人倒可以帮忙。”
&esp;&esp;邢纶闻言看了一眼宋家人。
&esp;&esp;在这里被囚禁多年。
&esp;&esp;自然是清楚药坊里哪个是人、哪个是鬼。
&esp;&esp;邢纶是知道济方里正缺有经验的药工师傅,倘若那些人没有地方可去,他不介意接手,给他们养老送终也都没关系。
&esp;&esp;带着这个目的,邢纶询问得更细致。
&esp;&esp;这士兵大概见邢纶有意思,不介意的跟邢纶聊了起来,等宋家人哭完了,便说要收拾下离开,但提起收拾一个个都站着没动。
&esp;&esp;根本没有可收拾的东西。
&esp;&esp;几个破罐子吗?
&esp;&esp;宋锦带着他们往船的方向走。
&esp;&esp;邢纶倒是带着宋二叔,跟士兵又去了药坊的库房一趟,身后跟着五个头发斑白的老头,是库房里面,跟宋家人相熟的师傅。
&esp;&esp;这几人被捉得更早。
&esp;&esp;在岛上已经有十几年。
&esp;&esp;家人不是被杀便是早早就没了。
&esp;&esp;在宋二叔提出,让他们跟着一起离开,会给他们养老后,他们没有多想就答应了。几个老头子,士兵没有为难,让他们带走。
&esp;&esp;一行人陆续上船。
&esp;&esp;率先开船,囚禁了他们多年的小岛,渐渐在视线中缩小,直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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