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心头空荡荡的。
&esp;&esp;无论是爱与恨还是漠视。
&esp;&esp;沈轶山死了，就什么都不剩了。
&esp;&esp;“怎么了？”
&esp;&esp;霍祁察觉到沈应的异样，又出声相询。
&esp;&esp;这下换沈应回他：“没什么。”
&esp;&esp;他说了一句好半晌又低声笑了起来。
&esp;&esp;“没什么。”
&esp;&esp;只是他爹可能已经死了，他却什么也不知道。
&esp;&esp;“你究竟怎么了？”
&esp;&esp;霍祁眉宇间露出担心，坐到沈应旁边想要伸手探他的额头。
&esp;&esp;沈应突然出声问他：“沈轶山还活着吗？”
&esp;&esp;霍祁愣住，一时间没说话。
&esp;&esp;沈应知道答案了。
&esp;&esp;他仍旧不觉得悲伤不觉得欢喜，甚至不再觉得好笑。
&esp;&esp;他想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不是霍祁就是他，他们两个好像都变得太蠢了。
&esp;&esp;“太蠢了。”
&esp;&esp;沈应骂出声。
&esp;&esp;没等霍祁发问，他便起身跪倒在霍祁跟前，大声喊道。
&esp;&esp;“陛下家父新丧，臣奏请回乡丁忧，还请陛下允准。”
&esp;&esp;他的声音在殿中传入殿中每个人耳中，殿中百官再度面面相觑不敢说话，众人心道今日这热闹真是一波接着一波。
&esp;&esp;琼玉殿再度归于寂静。
&esp;&esp;霍祁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沈应，半晌没有说话。
&esp;&esp;他不说话，沈应就不动。
&esp;&esp;两人就这样沉默地僵持着。
&esp;&esp;过了好一会儿，霍祁突然拿起酒壶为自己斟了杯酒。
&esp;&esp;他动作放得极慢，似这酒是什么珍贵的琼浆玉液，他舍不得浪费一滴。可惜酒杯只有那么大，再怎么慢终究也有被斟满的时候。
&esp;&esp;霍祁看着手中满满当当的酒杯笑了笑，仰头饮尽了杯中酒。
&esp;&esp;“朕怜你父新丧，你伤心过度，才这样莽撞。只是你偏要选在老师大寿之日向朕奏请此事，实在扫兴又不吉利，该向老师自罚三杯。”
&esp;&esp;“臣领命。”
&esp;&esp;沈应从善如流地向霍祁磕了个头，起身拿起酒壶和酒杯，麻利地走到朱泰来跟前，向朱泰来举起酒杯。
&esp;&esp;“家中信笺来得匆忙，晚辈也是才接到消息，贸然扰了先生的寿宴，还请先生见谅。”
&esp;&esp;朱泰来含笑看霍祁一眼。
&esp;&esp;“舐犊情深乃人之常情，老父也懂，沈大人不必多做解释。”
&esp;&esp;简简单单一句话，像是扇了霍祁扇三巴掌。
&esp;&esp;霍祁犹自在御座上喝着酒，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esp;&esp;沈应和朱泰来喝完酒，又重新跪回霍祁跟前，等待霍祁允准。
&esp;&esp;他看上去像个卑微的乞求者，可落在霍祁眼中，却只觉得他在挑衅。
&esp;&esp;他在赌霍祁不会为这种事，破坏他在群臣面前新树立的形象。
&esp;&esp;一个明君，怎么能因一己私情，不准臣子丁忧？
&esp;&esp;霍祁用在朱泰来身上的算计，立即被沈应原样用在了他自己身上。
&esp;&esp;这怎么不能算是一种默契？
&esp;&esp;这样看来，他们都知道对方最在意的是什么。
&esp;&esp;霍祁低声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百官正犹豫着要不要劝劝他，霍祁忽然摔了酒杯。
&esp;&esp;酒杯砸在沈应身旁。碎片四溅。有一片划过沈应脸颊，在他脸上留下一道小小的划痕。
&esp;&esp;皇帝既不心疼，也不觉得痛快。
&esp;&esp;他又笑了起来：“滚，滚得越远越好。”
&esp;&esp;说罢，便起身大步离去，将沈应远远抛在身后。
&esp;&esp;第35章 【二更】 鸳鸯树
&esp;&esp;一场寿宴闹成这样，幸好寿宴主角还在，不然可能文武百官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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