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眼镜的那个男人又接茬道:“不能够吧?胡爷?这大土匪才吃百鸡宴呢,咱上三只鸡……这是要向‘胡子’看齐么?”
“对呀!对呀!这么多并肩子呢,这脸面……”
众位老板对着三只鸡冷嘲热讽,在外行看来非常荒谬,毕竟“客随主便”,但在五脏庙的规矩来讲……却并不是没有道理。
因为在五脏庙的规矩里,有一句话叫“鸡为匪,鸭为盗”,这俩禽肉,绝不是随便上的。
在旧社会,如果饭店客人头菜要一只“无头鸡菜”的话,那就是暗示饭店老板“我们是匪”,没事别招惹的意思。
这一条,引申出来,还可以反过来用,那意思就是对客人的无端侮辱和诽谤,不过庙里人的饭店也不会先上鸡菜,无端侮辱顾客。
所以久而久之,头菜上鸡,便成了忌口。
因此,就算是有客人不懂规矩,误点了鸡肉为头菜,那么懂规矩的五脏庙老板也会先送一碗热米饭,以示“清白”。
这样以来,鸡菜便不算是头菜了,而鸡肉配米饭,后来也就成了“黄焖鸡米饭”的源流之一。
以此类推,这胡老二无端上三只鸡来,又不给头饭,那的确是有失规矩的,也不怪那些五脏庙里讲规矩忌口的老人们挑毛病。
听完老人的责备,胡老二非但不恼,反而一笑道:“我就知道会有‘高老太太’误解我的意思,不过没关系,大家对我胡某的误会,我都先收下,只请各位‘方丈老太’们先都尝尝,我这鸡肉的味道如何?能否担当的起‘主菜’两个字!”
说完话,胡老二做了一个非常奇怪的动作!
他把自己面前的一只餐具碗翻转过来扣在桌子上,随后又用一只餐具盘子拍打了几下那碗。
看着胡老二的动作,所有五脏庙老人立刻严肃了起来,就连我身边有些心不在焉的赵海鹏,也是身体一抖,威巾正坐。
看着胡老二的手语,假内行陈八妙有些不解,因此她小声略有些露怯的问我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要饭的不是才敲碗么?”
“那是拿筷子敲碗!”我也跟着一脸严肃的回道:“拿盘子敲打扣碗,这是要‘叫板’,要‘入名谱’的意思!”
:入名谱
自我入五脏庙来,研究最透的,就是复杂多变的火工语,因为我感觉,那是五脏庙人的交髓。
而借助赵水荷的帮衬,我可以说在这方面进步神,别人不敢说,至少比相对外行的假瑞木钧强那么一点儿。
故而,我才能在第一时间,看出他胡老二拿盘子敲打扣碗的意思,是要入名谱。
而何为入名谱呢?这说起来有点复杂,不过简单的说,那就是某一个厨子要“出新菜”,并想让新菜博得行业内认同的意思,入名谱的谱,也是菜谱的谱。
总之,就是要出新菜。
当然,五脏庙里推陈出新,不是那么简单,是要走一套反锁的仪式,更是要找许多业界元老试吃,认可的。
而这个仪式过程的前半段……正和胡老二目前所做的一切相同。
看着胡老二的动作,所有老板大厨当即恍然,如果他胡老二这次是想推新,那么他一上来便上鸡菜,也并没有什么不妥。
不过……虽说是入名谱,可他这鸡我们实在是看不出和普通的扒鸡有啥大区别来,因此每个人脸上都不由的泛起了疑问的色彩。
“胡爷!”徽嗣杺先不解道:“您要是有菜入名谱,我们自然欢迎,不过您这东西我看和普通扒鸡没什么区别。”
她说话间,徽家大哥徽嗣柱也跟着应承道:“没错!你这鸡看着也就那么回事,连我助手何芝白也会做,有什么新鲜的?”
“呵呵!徽大当家!”胡老二当即摇头道:“您们还是尝尝吧!不尝尝,怎么知道有什么新鲜呢?”
闻言,这徽大少爷立刻咧开黑牙,看着那鸡,显然想动筷子,不过这位“傀儡当家”又看了看自己纹丝不动的二妹子和三弟弟后,终究没敢动。
在这个台面上,徽家和宽天渡分量最重,这两边都没动筷子,那么很懂餐饮规矩的夫子殿老板,主厨们,自然也不好开动。
眼看着徽家的诧异,和场面的静默,胡老二并不催促,而是开口,指着这鸡道:“实不相瞒,今天让大家来,我就是为了推销我的石窟饭店和养鸡场计划的,而这鸡,正是从我们嘎玛沟的养殖实验基地里,培养出的第一批肉鸡。”
胡老二说完话,大伙又是一阵谈论。
有人忍不住问道:“你们在嘎玛沟已经有养殖试验场了?胡老板行动也太快了吧?”
“没错!这鸡我可的好好尝尝……”
“胡老板和宽老板站得高,看的远,我们佩服!佩服呀!”
说话间,大家忍不住七嘴八舌,又是一阵恭维。
得意中,胡老二指着这扒鸡,适时介绍道:“不光我这鸡是高原的,就连扒鸡用的草药和调料也是嘎玛沟实验场出品!用的也不是传统扒鸡的武文火手艺,是融合台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