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桐狠狠憋了口气,她怀疑这人根本不是?忘了,就是?故意不说。
再看宁若缺,这剑修更是?默默钻林子里去了。
她打算向殷不染小声告状,说是?休息、怎么还擅自出走了!
结果一转头,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她发现自己的小师姐摆出了一整套茶具,并且喊了切玉去烹茶。
茶香氤氲,火堆温暖,馒头被?楚煊切成片串起,烤成漂亮的金黄色。
而殷不染安静地捧着茶杯暖手,眼眸半阖地团在狐毛斗篷里,姿态难得一见的放松。
清桐扯了扯切玉的衣袖,压低声音:“我?怎么感觉她们像是?在野餐?”
“不是?感觉。”切玉面色复杂地看向不远处。
宁若缺匆匆赶回?来?,手里还提溜着只光溜溜的野鸡、一只兔子。
她无比确信:“这就是?在野餐。”
楚煊像是?看出了她们的疑惑,仰头灌了口酒,才慢悠悠地解释。
“出门在外嘛,有松有驰才好。打完一场架,当然要奖励自己一下了。”
她朝清桐眨眨眼,举杯:“谁知道明?天我?们会?不会?死呢。”
殷不染淡淡道:“成天吓唬后辈,你也不嫌丢脸。”
楚煊左耳进右耳出,根本没放心里。继续笑嘻嘻地烤馒头片、喝酒,并丢了袋调料给宁若缺。
肉类丰富的汁水砸在火堆上、发出滋啦啦的声响。
宁若缺熟练地给野鸡和兔子刷上油、香料,还有少许辣椒粉,香味一下子就窜了老高。
楚煊等?不及吃,就开始一手馒头片、一手烧酒,到处走来?走去。
她坐到宁若缺身边笑:“哈哈哈哈,你之前扛殷不染的时候,没见她那表情——”
宁若缺劈手夺过?馒头片,直接塞她嘴里,堵住了接下来?的话。
她不自觉地去看殷不染。
后者团在坐垫上,不说话,目光落在烤兔子上,整个?人又白又毛茸茸,看起来?很乖巧。
像只大型雪兔子。
不知道戳一戳,会?不会?把?她吓一跳。
宁若缺心念一动,还没来?得及细究自己的心绪波动的原因,就听楚煊大叫道:
“剑尊修为大跌,没想到我?也有出风头的一天!”
宁若缺:“……”
楚煊起了兴致,她就开始唱跑调的歌、吹嘘她当年的辉煌事迹、以及给清桐和切玉展示她制作的法器。
她拿出把?火铳样?的东西:“这是?灵能炮,可以自己追踪目标,但是?只能用来?打蚊子。”
又掏出一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鱼竿:“这是?北溟钓鲲竿,它什么都能钓,除了鱼。”
清桐和切玉默然无语,楚煊就当她俩被?自己深深折服,越说越起劲。
宁若缺假装不认识这个?人。
兔肉表皮已经烤到金黄,滋滋冒油。肉质鲜嫩多?汁,香气扑鼻,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她用干净的树叶垫着,撕下一个?兔腿递给殷不染。
看她小口小口地吃,宁若缺竟不自知地带上了浅浅的笑意。
楚煊蓦然探头:“也给我?吃一口。”
宁若缺反手给她一拳,别说兔腿了,连鸡脖都不怎么想给。
她沉着脸将野鸡撕开,分成四份,万分不舍地分给众人。并且留了两只鸡腿给自己。
她烤的,当然全都是?她的。
她要是?已经咬了一口,那就更不得了了,谁都别想从她嘴里夺食。
知道这人护食,但楚煊还是?忍不住叨叨句:“小气。”
天色渐暗、唯有篝火恒定地散发出光芒,照亮一方。
四野的风吹不散这火,只能掀起如海浪般的松涛声。
楚煊背靠飞舟,枕着自己的胳膊望天。
她不管别人怎么想,自顾自地感叹:“真好啊。自从那场大战后,殷不染直接消失、算卦的闭关,我?们已经好久没这样?聚在一起过?了吧。”
“要是?算卦的也在就更好了。”
不知是?不是?醉了,她嘴里哼着乱七八糟的曲调。什么“要把?剑尊揍哭”之类的话都敢往外冒。
宁若缺无可奈何?,又不能真与?她置气,只好低头饮茶。
余光却不经意间滑向殷不染。
忽而风起。
殷不染好像被?逗笑了,嘴角压不住,眼底映照着融融的火。白雪初消、春风扑面,一如往昔。
于是?一不留神,宁若缺也笑了起来?。
能再一次看见殷不染和楚煊,真的很好。
她感到很温暖。
苦此昼短 “不是、等等,为什么?!”……
笑过之后, 宁若缺能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开阔了不少。
她自己都没发现?,重生归来以后, 她总是有些拘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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