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它喜欢的那一堆推到大脑手边,叫它无论如何都得给我把这些拼上有时这个不讲理的委托人则是别人。
有画面的叫梦,没画面的叫梦魇,那么这算什么?她能看到雾,且只能看到雾,她尝试奔跑、攀爬、游泳,然而整个世界都没有给她半个反馈,仿佛除了眼前的雾,就连质量与方向都消失了。她尝试触碰自己,眼睛告诉她你在摸你的手但皮肤没有交上来哪怕一纳克神经递质。
她被困在这了,她不能留在这里,她还有没做完的事情,她还有在意的人,她还有喜欢的东西,她不要留在这里。她踢腿想踹开牢门,举手想扯断锁链,可这里没有任何东西,一用力伸展就感觉四肢要往那虚空中飞去。不行,这样下去不行,得把自己包裹起来,得牢牢抓住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是存在的,只有自己是安全的。只要蜷缩起来,就没事了,只要蜷缩起来,假装自己在母亲的子宫里……就能见到母亲,就能见到母亲……等睁开眼母亲就会抱起嚎啕大哭的自己,轻声细语安慰自己。
可你没有母亲。
你是谁?
她死了,你记得吗?被你这个孽种害死的。
闭嘴……
你在意的人……意思是你的抚恤金准备给她?
你给我闭嘴!
在管理局没提前退休的人都葬局里陵园了,再不收手你也迟早和大家团聚,但你就是放不下那个案子,哎——
再不闭嘴我宰了你!
动手啊那么,你做的到吗?不,你做不到,正如你没法突破这片迷雾。你看,你连自己的眼泪都憋不住。
不……
你明明那么害怕落得和她们一个下场。
闭嘴……求你了。
记得那个陵园里有你一个位置哦~
迷雾中没有声音,但明羽芥知道那是自己,她知道自己听到了。她在哭,她以为她已经不会哭了,她以为她闭上眼就能把一切都藏起来,其实她连眼泪都藏不住。她哭了好久好久,久到她都累了,久到她感觉自己可以一直这么睡下去。
“明镜!明镜你别吓我,醒醒!”
睁开眼,眼前是她暖黄色的被子和淡橘红色的床单、枕头,没有雾,视线很清晰,但她还在哭。
影那张美得过分的脸就悬在那里,附了魔的金饰般流光的眼睛望着自己,水盈盈的好像噙着泪。
“早啊,影。”
“什么早……”
影有些气恼。
“都下午两点了……你怎么烧这么严重……”
“那训练——”
“姑奶奶你能不能先担心下自己小命啊,你都烧得醒不过来了还在想训练……”
察觉自己态度有些苛刻,影清清嗓子,声音软下来。
“我给你和我都请了假,教练就说今天干脆不练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已经叫我的私人医生来给你看看了。抱歉对你发脾气了。”
“没关系,小景也是担心我。”
你个煞笔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小景~你烧傻了吗?!少看点言情多看点脑科吧你。
听见明羽芥那样亲昵地喊自己,影瞬间石化在原地,把那两个音节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品了好几遍才回过神来,盯着又合上眼睛了的明羽芥等了半天也没等来第二句话。
“嗯……嗯,你好好休息啊,我先走了……”
这时候最好的处理就是冷处理,虽说明羽芥并非有意,她只是没力气再解释或者改口了。
小景……小景……
多到从脑褶子里渗出来的荷尔蒙把影泡得迷迷糊糊的,明镜闭着眼嘀咕出那句话时的场景被大脑回放、暂停又放大。影沉浸在回想里,心不在焉地走下楼梯,坐到公共休息室沙发上时都还在嘴里呡。
没关系,小景也是担心我。
小景也是担心我。
小景。
“你咋不走电梯。”
“诶诶标点那个窗口右边有人。”
“楼下好像又来一队,你们投掷物还有没。”
“她喊我小景……”
“啊?不是,快撤快撤我要听八卦了。”
“不是我们这两队人架着咋撤啊,要不送了得了。”
“送了吧。”
“她刚刚喊我小景……”
影抓起沙发上那个河豚抱枕把它抱在怀里,捏住它头上的刺反复揉搓。
“她亲你了吗?”
“本垒了吗?”
“啧,别乱讲话。”
神无月一巴掌拍到阿悦脑袋上。
“没,就是喊了我句小景,她说:没关系,小景也是担心我。”
“一天不见爱称都喊上了。”
神无月从冰箱里拿出两罐无糖汽水,丢了一罐给影。
“然后你还喊人家辅助,东阳啊东阳,哎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铁手像是怒其不争一样又摇头又叹气。
“哎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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