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在漫长的时间里行走了很久——太久没人问过他这些了,久到他自己好像都忘了。
楚珏点了点头。
楚小北一脸挫败。
“你怎么了?”
刚说了心疼主子专门带回来了,而今总不能说为了和袁肖打赌拿您做实验呢吧
“没什么”
楚小北是一个极容易挂脸的人——喜怒哀乐都是。
楚珏仔细瞧着楚小北,语气淡淡说了句
“说”
“我说了您别气啊,也别罚太重”
楚小北选择把锅全甩给袁肖——反正他又不会挨主子的罚。
“拿您对赌,这都是爷的主意”
楚小北说了来龙去脉,楚珏一言未发,低着头也看不出个喜怒哀乐。
“主子~您生气了?”
楚珏摇摇头
“你先下去吧”
“是”
“东西留下”
“行,这几颗我仔细洗过的您尝尝鲜,剩下的我——”
“都留着”
“行”
听着主子的尾音都带点儿哭腔了,小北赶紧退了出去——他知道,主子这副模样才不想被旁人看去。
楚珏又取了一颗蓝莓,慢慢的咀嚼,那清香酸涩的味道从齿间散开,染得人眼眶都有些难受。
眼泪一颗颗的往下落,他不动声响的一次一次再拭掉。
他没忍住望向袁肖的房门,安稳的闭合着——他想,这扇门不会再为他打开了。
赢家(上)
次日,楚珏伺候袁肖起身洗漱的时候,手腕突然被主人捉住。
楚珏有些慌张的跪地,因为手腕被锢在对方手中,他不能伏地,便将头低的深了几分。
“主人”
昨日第一次见了楚小南,完成了赌约,袁肖在兴头上,倒是没关注楚珏手上的伤势。
袁肖反复看了那只手掌,除却掌心一道长疤——自然不是昨日自己所伤,其他再无伤口——这绝非正常的愈合速度。
“长生药竟可肉白骨。呵——当年还当真是赏了你个好差事”
“陛下——陛下,奴婢知罪,奴婢该死”
死于囚牢才是他的宿命,这样的药本不该给他这样的人用的,该是陛下的。
长生该是陛下的,这千秋功名也该是陛下的
“该死?朕杀的了你么?”
其实,可以。
其实,能被陛下“赐死”是他的荣幸。
可是而今,他就是自不量力的、大逆不道的贪恋着在陛下身侧的日子。
他不敢说话,除非告诉陛下杀他的法子,否则而今回什么都算欺君。
袁肖将对方的手松开,对方便忙不迭的跪伏在地上。
“你能感觉到疼么?”
“回陛下,奴婢能”
“不知疼痛的活死人,可就太无趣了”
“是,是”
楚珏没有为自己开解半分,无论知痛与否,这活了1000多年的身子总归是让人犯膈应的,说是活死人也未尝不可。
床帏之内侍奉君王,这种事他自是不敢肖想。
再加上现在这让自己想想都恶心的身体,他觉得碰了陛下都算罪过。
吃早餐的时候,袁肖突然说了句
“手放上来”
面对着突然的命令,楚珏有些不明所以,试探着将手放在桌子上,没敢往主人身前探。只占了一个桌角。
楚珏感觉着主人的反应,自己应当是动作对的。随后便有些不安的跪下垂首。
手掌上突然传来的剧痛,让楚珏没防备的痛呼出了声然后又尽数吞了下去。
手掌上那撕裂般的疼痛让楚珏低着的脸色骤变得煞白,额上顿时一层薄汗。
“唔——主人,陛下息怒求您饶了唔奴婢”
看来是疼到不成了,否则倒是难得听到楚珏求饶。
袁肖取下餐叉,放在口布上,免得血滴得到处是。
“你是能感觉到疼”
人的嘴巴能撒谎,身体的颤抖却不能。
而今东西拿下来了,楚珏倒是抖得更厉害了——陛下哪里是好奇他能不能感觉到疼,陛下是疑他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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