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裘智在团扇和明月两个词上画了个圈，眼中尽是不安之色，道：我当时看到这首诗就觉得奇怪，可惜一直没想通，今天看到月亮，突然想明白了。我大概猜到了花蝶飞想偷什么。
&esp;&esp;关保德和李尧彪刚才和裘智一起看了半天的月亮，没觉察出任何异常之处。再看裘智画出来的重点，团扇、明月二词，依然没想出个所以然。
&esp;&esp;关保德都快哭出来了，急道：祖宗，火烧眉毛了，咱们有话直说，别卖关子了。
&esp;&esp;裘智深吸一口气，平息内心的不安，道：第一句诗对应的是春天。惊蛰有三候，二候仓庚鸣(注1)。仓庚就是黄莺，所以黄莺又称报春鸟。
&esp;&esp;李尧彪和关保德都快把这诗倒背如流了，不知裘智为何又突然提起，只能耐心倾听。
&esp;&esp;一年四季，只有冬天下雪，提到雪大家自然而然想到冬天。这两句诗都没问题，但夏、秋二季的诗略有些不妥。
&esp;&esp;关保德插嘴问道：有什么不对的，夏天不就要用扇子吗。
&esp;&esp;裘智用手按了按眉心，道：扇子只在夏天使用，但自从班婕妤写了怨歌行，后人写诗团扇多和秋天有关，比如杜牧的《秋夕》。
&esp;&esp;关保德在宫里正经读过几年书，知道裘智所言不虚，不过心中暗暗嘀咕：就算是约定俗成，团扇也可以象征夏天啊。
&esp;&esp;李尧彪觉得裘智有点想多了，道：花蝶飞一个小偷，不会写诗、乱用典故十分正常。
&esp;&esp;注1：摘自元代文人吴澄《月令七十二候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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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第39章 花蝶飞的目标
&esp;&esp;中秋时节, 月亮最圆最亮，世人多以秋月入诗，因此花蝶飞用明月隐喻秋天虽无大问题, 但不如春天和冬天那两句诗一目了然。再加上他以团扇比拟夏天, 多少让人觉得有些不伦不类。
&esp;&esp;裘智点点头，道：如果只是花蝶飞的诗, 我确实不会多想。
&esp;&esp;话音刚落, 殿前司的小太监便拿着诗稿和真真国的诗集来了
&esp;&esp;裘智接过诗集，继续说道：真真国是我朝的藩属, 一向仰慕中原文化, 贵族们会用汉语作诗, 曾进贡过数十本诗集。
&esp;&esp;当时裘智发呆是因为那首诗让他觉得有些眼熟, 一直在回忆自己在哪读过。结果被朱永贤一打岔, 不免走神，因此胡言乱语。
&esp;&esp;裘智病好后也觉得给朱永贤讲课有些好笑, 只道自己病糊涂了，并没有多想。
&esp;&esp;裘智先找出那首诗, 然后打开其中一册真真国进献的诗集，翻找了片刻。
&esp;&esp;他指着一首诗, 道：你们看这首诗的第一句, 和女官写的最后一句的前半句一模一样。
&esp;&esp;真真国的诗集里写道：
&esp;&esp;雪夜话沧桑, 惺惺惜逝光。
&esp;&esp;鸳鸯栖不稳, 噪噪恼人肠。(注1)
&esp;&esp;而那女官写的是：
&esp;&esp;池面冰似镜，风吹人飘零。
&esp;&esp;腊梅畏苦寒，貂亦思寒衣。
&esp;&esp;晴空观星河, 月暗星疏离。
&esp;&esp;雪夜话沧桑, 钩月照山眠。
&esp;&esp;裘智又翻了几页, 指着另一行诗，道：你看诗集里写的是，池面冰开明似镜(注1)，她的第一句只改了两个字。
&esp;&esp;李尧彪和关保德同时开口。
&esp;&esp;李尧彪问道：她是真真国人?
&esp;&esp;而关保德则道：她也看过这诗集?
&esp;&esp;关保德话一出口就知自己说错了，李尧彪白了他一眼。
&esp;&esp;裘智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我猜花蝶飞应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的代号，这个团队的成员都来自真真国。
&esp;&esp;要不然他们的诗怎么写得乱七八糟的，打根上就是不是本国人。
&esp;&esp;李尧彪脸色骤变，意识到这事已经不是偷画这么简单了。
&esp;&esp;宫里面已知的真真国人共有三人，第一个是巧儿。裘智看了一眼这首诗的署名，继续道：云香，还有九襄。
&esp;&esp;李尧彪和关保德异口同声道：九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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