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他并没有低估奚未央,也算不得高估了自己,他只是还没有明了时间的可怕。
&esp;&esp;当人做着欢喜的事情时, 体感的时间会被缩短,而当茫茫天地,仅剩下了顾鉴一个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时,他若不动,便只剩下了无尽的孤独与惶惑。
&esp;&esp;顾鉴的身边不存在任何的声音,云海翻涌,却无日升月落,放眼远望,仿佛永远都是同一片空茫的景致。顾鉴无法计算时间,他只知道,自己的心在一点一点变得焦躁。
&esp;&esp;顾鉴站起身,在天阶上上下徘徊了几步,又重新坐下,他似乎发了很长时间的呆,不知为何,顾鉴的心底好像在一瞬间,燃起了愤怒的火焰,他重新猛地立起来,可是就在这一下站起之后,顾鉴的神情,复又陷入了一种近乎呆滞的茫然。
&esp;&esp;这条修行的天阶,注定了没有人能够往下走,那么留给顾鉴的路,便唯有向上。他自然可以继续停留在原地,可是他停留在原地,又能如何呢?
&esp;&esp;除却向上走以外,顾鉴已经没有多余的选择了。
&esp;&esp;顾鉴的心中仍然不愿,他只是无可奈何。顾鉴硬着头皮,磨磨蹭蹭的向着前方迈步,他走上几步,便要停一停,然后又重新不情不愿的继续走。奚未央说,他进阶的平台就在前方不远处,可是顾鉴分明已经在这长阶上慢吞吞的走了许久,他仰头一望,眼前仍然只是没有尽头的天阶,顾鉴看不见任何的平台,更加看不见等待着他的奚未央。
&esp;&esp;顾鉴的脑海中,此时方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如果他走不完眼前的这条路,或许,他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奚未央了。
&esp;&esp;当这样的分离,于现实中仅仅只是一瞬之时,方才是最为可怕。因为时间变得可以被操纵,而困在奚未央识海之中的顾鉴,他已经全然丧失了时间的意义。外界的一瞬间,对于此刻的顾鉴而言,将会变得望不见尽头。
&esp;&esp;皎皎
&esp;&esp;顾鉴的膝盖发软,焦灼的情绪重新涌上心头,他终于忍不住的开口,去喊奚未央的名字:皎皎?
&esp;&esp;皎皎你在吗?
&esp;&esp;四面云海苍茫,顾鉴认为自己已经走了有很长的一段路,可是他周遭的景致,根本变也不变,顾鉴紧紧的攥着天阶旁的栏杆,一种令人难以想象的绝望感忽然将他裹挟,使顾鉴跌坐在了石阶上,神情再一次陷入了茫然。
&esp;&esp;顾鉴感觉,自己好像快要发疯了。
&esp;&esp;他面前的路,究竟还要有多长?
&esp;&esp;他究竟还要走多长的路,才可以结束掉现在这样的孤寂与绝望?
&esp;&esp;真正恐惧的情绪,除却在涉及记忆碎片与原著剧情之时,顾鉴鲜少体会,然而此时此刻,顾鉴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一种名为无望的恐惧。
&esp;&esp;皎皎,你能听得见,对吗?
&esp;&esp;我好难受啊
&esp;&esp;顾鉴将额头抵在膝上,他控制不住的想要蜷缩身体,喃喃的既是在问奚未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皎皎,你好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管别的什么方法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esp;&esp;为什么?
&esp;&esp;到底是为什么啊
&esp;&esp;顾鉴仰起头来,望一眼身后那看不见尽头的天梯,他忽然便不敢再去看,疯了一般的用双手捂住脸,顾鉴倏地来了力气,怒喊道:我明明已经走了那么远,为什么还是看不见任何的变化?奚未央,你这个骗子,你到底在哪里啊!
&esp;&esp;顾鉴猛地一下起身,他咬一咬牙,闷着头一鼓作气的向前冲,跑到直到再也跑不动的软倒在天阶上,这才定了定神,顾鉴浑浑噩噩的又往四周一望
&esp;&esp;云雾舒卷,与他原先所见,似乎有所变化,又似乎别无二致。
&esp;&esp;啊啊啊
&esp;&esp;顾鉴终于再也控制不住,痛苦的大叫了起来,他全身颤抖,头昏眼花,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足下蓦的一滑,顾鉴便就轱辘轱辘的滚下了天阶,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滚了有多久,又有多远,只觉头重脚轻、神魂晕眩,好容易止住,许久回过神来,冷不防又往周遭一看,仍是那毫无变化的一片云海。
&esp;&esp;顾鉴很确信,自己的耳边,可以听见很轻、很脆的一声响。
&esp;&esp;那是他心中某一根弦崩断的声音。
&esp;&esp;顾鉴彻彻底底的崩溃了。
&esp;&esp;他再也不顾得什么脸面,又或许他在奚未央的面前,本来也没什么脸面可言。顾鉴伏倒在天阶上,放声痛哭,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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