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奚未央说:都行,随你。我最晚黄昏后回家。
&esp;&esp;顾鉴撇撇嘴,抱怨他道:说什么带我一起,还不是照样叫我自便?
&esp;&esp;奚未央侧首在顾鉴的唇角上亲了下,温柔道:听话。
&esp;&esp;顾鉴臭着脸,简直恨不得在奚未央的嘴唇上咬一口。
&esp;&esp;奚未央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中,如果不是没有感受到灵力波动,顾鉴都快要怀疑是否有什么阵法隔绝的空间了。他直接向那些摊贩将几大筐果子都买下了,顾鉴有一茬没一茬的同他们聊天:现在的生意好做么?
&esp;&esp;商贩苦笑道:倒不是生意好不好做。我小时候,要想集结一支商队到外头去行商,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如今是变了天,想要出门,得先签生死状,死活由命。哪怕是请了修士做商队的保镖,一年半载也未必能凑得齐一支队伍出发天上神仙打架,我们这些老百姓也没了活路。像我家,父亲前些年病逝了,兄长四年前随商队出发死了,母亲年过五旬,弟弟还未成家,我又有妻子儿女这样的境况,我再不豁出命出门走一趟,实在不知家中应当该如何维持生计了!
&esp;&esp;顾鉴听完,心中难免唏嘘,他问:你们是果农?
&esp;&esp;商贩道:原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但这些东西,在我们那儿遍地都是,莫说卖钱,每年烂也不知要烂多少,若要靠种这些过活,那是决计不成的,可外面不一样。花上小半年的时间,去到别家境内来回一趟,运气好的话,就能赚够一家老小整年的吃喝用度,所以我们从前世世代代都是如此。现在唉!
&esp;&esp;那商贩忧心忡忡:也不知这样今天不知明天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过到头?
&esp;&esp;顾鉴同样心情低落了许多,但他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于是便只能违心说道:总会有好起来的一日。兴许已经很快了。
&esp;&esp;那商贩闻言笑笑,显然也不当真。顾鉴将那几大筐果子装进了储物袋,正准备回玄冥山去分,却没想到走了不远,便被两人一左一右的死死拉住了手臂,顾鉴莫名其妙的问:你们是谁?
&esp;&esp;那两人里左边的那个压低了声音,急切道:公子,我们是顾家的人!
&esp;&esp;顾鉴:哦
&esp;&esp;顾鉴本就对顾家没什么好感,因此也没太多耐心,他强压下心中的不悦,不冷不热的道:原本约定好的三个月,好像还差了那么几天吧?你们这就已经有结果了?
&esp;&esp;顾鉴的话音未落,便又有一人迎面走来,顾鉴看他面熟,却又记不大清对方到底姓甚名谁,只好再问一遍:不知这位又是?
&esp;&esp;顾硕:
&esp;&esp;顾硕的身上还带了伤,顾家的规矩向来森严,按理他同顾砚是一辈人,是顾鉴的长辈,可顾鉴却没规矩到对着顾煊都不假辞色,毫无礼数可言。顾硕攥紧了拳,哪怕心中再清楚,他绝不可以对顾鉴发泄不满,但见到顾鉴这副目中无人的样子,顾硕依旧还是忍不住,他咬牙道:大长老真是被鬼迷了心了,居然一门心思要迎你回去,害得家族内斗,我等一脉危在旦夕,而你竟然还问我是谁!简直毫无心肝可言!
&esp;&esp;顾鉴:?
&esp;&esp;顾鉴只觉顾硕的话每个字他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就非常之迷惑。顾鉴道:他千里迢迢跑到玄冥山来,要我去顾家,难道是我隔空挑唆的?至于你们家族内斗,莫非是从现在才开始斗的吗?当初他同我信誓旦旦,三个月后给我一个说法,那么你们是死是活,于我都算一个说法,我不介意其中差别。你们技不如人,怎么倒要怪罪到我的头上?
&esp;&esp;顾硕:你!
&esp;&esp;顾硕想要骂顾鉴诡辩,若不是他当初给了顾煊希望和暗示,顾煊何至于铁了心孤注一掷,谁劝的话都不听,以至于被顾硠那阴险小人暗算?然而顾硕纵使心里再气再恨,他也不能如此直言,相反,为了救顾煊,为了他们这一脉几十人的生路,顾硕还得强迫自己,低声下气的去求顾鉴:公子,大长老做的所有一切,都是为了你。难道你就忍心,看他被顾硠那样的小人折辱吗!
&esp;&esp;顾鉴:
&esp;&esp;顾鉴觉得这顾硕是真心不会说话,求人劝人的话叫人听着是越听越无语,顾鉴几乎笑出声来:都是为了我?那我需要谢谢他吗?大哥,我和他,和你们很熟吗?我为什么要不忍心啊!
&esp;&esp;顾硕:你!
&esp;&esp;顾硕终于忍无可忍,他指着顾鉴,气得手都在微微发抖,顾硕道:你,你这个无礼的孽障!我是你叔叔,你,你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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