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借着屯军的机会离开那个烂泥淖,至少赚个清静!”
&esp;&esp;“谈家……是长公主的夫家。”叶阳辞思忖,“驸马虽已殁,但与长公主育有一子一女。而谈国公最小的女儿又入宫为妃,生下十一皇子,故而谈家多年恩荣不衰。这周郁观能攀上这层关系,看来德州卫指挥使的位置也只是个跳板。”
&esp;&esp;“此人跋扈得很,常把‘迟早入主兵部’挂在嘴边。”赵夜庭抖了抖酒瓶,发现已无一滴,随手把空瓶猛摔出去,“随他平步青云,只不要再来糟践我的游击营!”
&esp;&esp;叶阳辞叹口气:“这种人若是进入兵部担任要职,站在朝堂上指手画脚,糟践的恐怕就不只是一营一卫了。”
&esp;&esp;“我管不着,管不着就不操那个闲心。”赵夜庭站起身,把上涌的酒气压回去,折了根半枯的杏枝,在地面画起了城防示意图,“我现在只管守着夏津全县,好好规划军营与校场位置,勤加练兵,整饬城防,把你这儿打造成一座攻守兼备的卫城。”
&esp;&esp;叶阳辞起身从树枝间取下灯笼,仔细照亮他的示意图:“不愧术业有专攻,比我的构想详尽多了。今后我要是调离夏津,留下这座城也足够庇护一方百姓。”
&esp;&esp;赵夜庭手下一停,抬眼看他:“你要是调任其他州,我就想法子跟着调走。等你将来封侯拜相,也饶我个真正的将军当当。到时我为你开疆辟土,为你征战八方。”
&esp;&esp;叶阳辞失笑:“我又不是皇帝,你为我开什么疆辟什么土,别把我脑袋开掉了。”他提着灯柄,拍了拍赵夜庭的肩膀,“开疆不如开心。安安稳稳地驻扎下来,先解决军粮问题。走吧,回去睡觉了。”
&esp;&esp;赵夜庭问:“你有没有醉?”
&esp;&esp;叶阳辞微怔:“才一瓶,醉不了。”
&esp;&esp;赵夜庭说:“你要是醉了,我可以背你回去,但你不能再吐我背上。”
&esp;&esp;叶阳辞再度失笑:“你陪我回到营帐就行,我的马还栓在你帐子旁边呢。”
&esp;&esp;于是赵夜庭接过他手里的提灯,照着下坡路,边走边说:“夏麦要下种了吧,等我的兵盖完营房,立刻去官田垦荒。对了,按说军屯到位,我还得向高唐知州投递卫所文书,将治下军户编入地方户籍。”
&esp;&esp;叶阳辞道:“高唐城昨夜遭逢大难,现下正乱七八糟,等东昌府衙报于山东布政司,再报于朝廷处置,新的知州到任,我再与你同去拜会。”
&esp;&esp;赵夜庭想了想,又问:“郭小兄弟说,今日马贼攻城,你独自出城迎战,关键时刻幸亏有人飞马赶来相助,一箭射杀匪首与三名马贼。是谁弓术如此惊世骇俗,我来时怎么没见着?可否引为一见?”
&esp;&esp;叶阳辞脚下踢到树根,绊了一下。赵夜庭抓住了他的胳膊。叶阳辞站稳后,轻叹:“你们一个个的,总是有意无意提醒我,还欠着硕大的人情债没还。我倒是想日后有机会再还,可又担心他到时已经硬如石头凉如水,这人情债就变成了良心债,得背一辈子。”
&esp;&esp;赵夜庭琢磨着他话中之意:“那人或有性命之危?你想还人情,需要我帮忙吗?”
&esp;&esp;叶阳辞摇头:“你不了解情况……这样吧,我打算去一趟聊城。夏津县有江鸥、郭四象他们,现在又有你的两千人马坐镇,我可以放心了。”
&esp;&esp;“这里你尽管放心,只是要注意自身安全,多带些精干的衙役去。”
&esp;&esp;“不,我不想惊动县衙众人,此行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esp;&esp;“那我借一队亲卫给你。”赵夜庭提醒,“记得带上辞帝乡。别管叶阳家训了,什么不为私人恩怨出剑,都是食古不化的死规矩!人要是没了,留着剑有什么用?”
&esp;&esp;叶阳辞笑了笑:“人要是没了,剑留给你继承。”
&esp;&esp;赵夜庭惩罚般给了他后背一巴掌:“什么鬼话!给哥早点回来,一根头发都不准掉!”
&esp;&esp;“叫我小叔,我就不掉头发。”
&esp;&esp;“……那你还是掉吧,秃了更凉快。”
&esp;&esp;叶阳辞趁其不备,挑出他脑后扎在发髻里的长生小辫儿,狠狠揪了一把。
&esp;&esp;第42章 你这要求有点高
&esp;&esp;姜阔穿着郡王袍服,吃喝都在马车车厢里,轻易不露面。车队慢悠悠地从清平县走到博平县附近,再往南行不到百里,便是聊城了。
&esp;&esp;而高唐王还没回来。姜阔担忧地叹着气。
&esp;&esp;入夜,他趁着暮色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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