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找事。”
&esp;&esp;叶阳辞失笑:“这倒是真的。”
&esp;&esp;秦深接过他手里的灯,沿着台阶率先走下去:“不仅皇城底下有密道,连通了前朝枢密阁与内廷永安殿。各亲王、郡王府多多少少也有密室或密道,以备大祸临头时储物、藏身与逃离之用。”
&esp;&esp;“所以高唐王府也有,哪怕地面付之一炬,也不耽误你把重要器物都藏好了,包括我的传家宝。”
&esp;&esp;秦深转头,在昏暗灯光中注视着叶阳辞勾起的嘴角,正色说了句:“现在是我的传家宝。”
&esp;&esp;叶阳辞怀着对债主的复杂心情,嘀咕了一声:“我会赎回来的……继续说说鲁王府的密道。”
&esp;&esp;秦深边走边说:“鲁王府密道是建府时就挖好的。从亲王所居的存心殿,向西、北方向挖出了两条。西道通往王府侧门遵义门外,北道通往正妃所居的千晔宫。
&esp;&esp;“当年父王大部分时间在辽北打仗,是大哥负责督造的王府。在他继任鲁王爵位的十九年间,这两条密道都处于封闭状态,因为大哥说‘这是逼不得已时的苟且之法’。
&esp;&esp;“后来我心血来潮,从麒麟殿下方悄悄挖了一条短的,搭在西道上,方便不时溜出王府去跑马射猎,又不想被大哥念叨,故而出入口都做了隐藏。”
&esp;&esp;“也就是说,鲁王府密道大约是这个形状。”叶阳辞用鞋尖在地面灰尘上划拉了个简单的示意图:
&esp;&esp;“差不多。”
&esp;&esp;“后挖的这条短密道,王爷的两位兄长都不知此事。”
&esp;&esp;“不错。这次我来时麒麟殿还在打扫,内监说是三年多没人住了。倘若我二哥发现这条密道,不可能让我再住进来。”
&esp;&esp;叶阳辞问:“你觉得小鲁王最有可能在哪里接待隐秘之客?”
&esp;&esp;秦深略一思索,道:“燕居之殿。位于王府东北侧,离千晔宫不远,是亲王日常休息之处。殿后还有工房与一个大校场,我二哥经常待在里面。”
&esp;&esp;叶阳辞的鞋尖在地面示意图上,从麒麟殿出发,沿着密道路线拐了三个弯。
&esp;&esp;最后一个弯从千晔宫折向右侧,抵达了燕居之殿。这段路没有密道,光天化日,只能凭借身手和运气蒙混过去。
&esp;&esp;燕居之殿外的荷池,石桥曲折,碧叶田田,嫣红粉白的菡萏开得正鲜妍,池边柳树上蝉噪声声。
&esp;&esp;殿内门窗紧闭,巨烛燃照,飘着隐约的檀香味儿,越发显得闷热。
&esp;&esp;秦湍斜倚在主座的罗汉榻上,脚边放了一口红木内贴铅皮的冰鉴,冰块的清凉之气从盖孔中渗透而出,解热驱暑。
&esp;&esp;客座上陪了四个人,身穿常服,喝着薄荷紫苏饮,不时还要拿帕子擦擦汗。
&esp;&esp;平山卫指挥使闵仙鲤挪了挪屁股,在离地三寸的凉榻上寻了个没坐热的位置,再一次看向秦湍。秦湍双目微阖,摇着手中的白翎骨柄羽扇,扇柄的麈尾也随之左右摇摆。
&esp;&esp;麈为鹿群头领,鹿群的行动全看鹿王尾巴的摆动,持麈尾如持令旗。闵仙鲤心道,你既然当了这个麈,何不早点开口,葫芦里卖什么药。
&esp;&esp;他又扫了一圈客座上的其他三人,觉得个个都暗怀心思——
&esp;&esp;对面坐着东昌知府蔡庚,正四品,一府主官。
&esp;&esp;旁边坐着临清运河钞关的税官林疏风,是户部所派的正六品主事。
&esp;&esp;正五品的临清所千户葛燎,只够资格敬陪末座。
&esp;&esp;东道主不说话,客人们也就眼观鼻鼻观心,等待着第一个打破平静的人。
&esp;&esp;这个人,还得是延徽帝秦檩与长公主秦折阅的亲侄子,开国三雄之一的先鲁王秦榴之子——小鲁王秦湍。
&esp;&esp;秦湍睁眼,羽扇往榻面一按,说:“矿政之变,不止本王一人利益受损,在座诸位都是受害者。光是其中一口玲珑矿洞,年产五百斤黄金,约合四万两白银,你们各自分润多少,心中都有数吧?”
&esp;&esp;四人心中有数,不敢吭声。
&esp;&esp;秦湍接着说:“那些民营的矿场,被朝廷一口气收走,半个山东乱成什么鬼样子,想必你们也清楚。不要以为可以隔岸观火,登、莱、济三府的乱象,迟早也要波及到东昌府。蔡知府,你知道隔壁的济南知府程再安,因为反复剿不尽响马贼,官粮屡屡被劫,乌纱帽都快不保了吗?”
&esp;&esp;蔡庚发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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