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赢牌的兵士心情好,收钱笑道:“别介兄弟,继续嘛,运气来一把就回本了。”
&esp;&esp;输牌的身上已无钱可押,起身时无意间向东瞥了一眼,忽然皱眉眯眼:“有船队过来了?看着不像江阴水军,我们哪儿还有这么多大船……也不像金陵水师……是海船?哪儿来的这么多海船!”
&esp;&esp;赢牌的也起身眺望,就连打瞌睡的也被这一嗓子吼醒了,揉着眼睛极目远眺。
&esp;&esp;海船逐渐逼近,哨船与开浪船前方开道,蜈蚣船两侧灵活飞驰,几十艘体型庞大的三桅炮船,浩浩荡荡地几乎铺满江面……
&esp;&esp;哨兵看得眼珠子要凸出来,死寂片刻后,有人扯着嗓子叫起来:“渤海水师!是渤海水师舰队——”
&esp;&esp;江阴军水寨出动了战船拦截。
&esp;&esp;水军指挥望着迎面投来的三桅阴影,心知无论如何是拦不住的。
&esp;&esp;十几年未曾更新换代的江船,在这些海上巨兽面前,仿佛幼童用陶泥捏出的玩具。
&esp;&esp;副指挥用全军唯一一支窥筩眺望海船,咬牙道:“甲板上全是鬼奴!这群黑炭是天生的海鬼,他娘的还怎么打?以卵击石嘛!”
&esp;&esp;水军指挥对他说:“问题是他们打着渤海大王旗,我们若是未得上命就全力开火,万一引发国邦冲突,后果可担当不起。”
&esp;&esp;副指挥愁道:“可若是不开火,让他们轻易过关,上头问责,我们照样承担不起!”
&esp;&esp;指挥下令:“意思意思开几炮得了。”
&esp;&esp;于是黄山炮台开了十几发警示炮,却因老旧炮台射程不足,外加火药经年存放有些受潮,对那支渤海水师的杀伤力近乎于零。
&esp;&esp;渤海水师舰队对两岸炮台视若无睹,也不开炮还击,只是仗着体型庞大,悍然撞开江阴水寨防线,朝金陵方向扬长而去。
&esp;&esp;指挥琢磨过味儿来,咂嘴道:“果然,这是渊岳军的后手。”
&esp;&esp;副指挥吃惊:“什么?渊岳军还有水师?我怎么不知道?”
&esp;&esp;“他们没有,但渤海有啊,只要拿捏住渤海的大戚掠勃堇,舰队不就到手了?要不去年,秦少帅为何兵行松山、锦州一线,在那里与渤海交战,想来当时就拿捏住了。他把这底牌按在手里,直到兵临城下的此刻,才霍然翻出来,打金陵一个措手不及。”
&esp;&esp;“厉害啊——”副指挥一愣,“我为何要夸他厉害?万一他真的攻破京城,那就——”
&esp;&esp;指挥淡定接口:“那就改朝换代呗。我们江阴军水寨自南宋始建,至今百余年,乱世更迭了多少短命王朝,各种姓氏的皇帝死了好几个,我们还存在于世呢。”
&esp;&esp;副指挥豁然开朗:“对,皇帝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谁能给我们拨银,修葺水寨、炮台,建造战船,制作炮弹。”
&esp;&esp;指挥摸着下颌的短须:“我看秦少帅还挺重视水师的,你瞧,连船上的鬼奴一个个都吃得膀大腰圆、油光水滑,这得投多少粮饷来养啊。”
&esp;&esp;副指挥笑道:“我们江阴水军也想吃得膀大腰圆、油光水滑……且看来日吧。”
&esp;&esp;船帆如云,层层悬垂于江面,渤海大王旗在桅杆上猎猎飞扬。
&esp;&esp;渤海水师一路开火,从八卦洲杀至狮子山脚,打得金陵水师人仰船翻。
&esp;&esp;不止如此,他们还有恃无恐地驶入环绕京城的龙江水道,逼近仪凤门,船上火炮一通狂轰滥炸,把外城的城郭轰塌了老长的一段。
&esp;&esp;随舰队过江的渊岳军也就趁此东风,在仪凤门外陈兵列阵,虚晃一枪。
&esp;&esp;待到京军三大营人马全都聚集外城北端,要与渊岳军短兵相接时,秦深已然率军回舰队,沿着龙江水道绕外城,行驶到了西南方向的驯象门附近,方才靠岸。
&esp;&esp;罗摩站在甲板上,俯视再次经历了狂轰滥炸的外城郭,有些遗憾地挠了挠后脑勺:“王爷,我就只能送你到这儿了。再往内的秦淮河水道窄浅,行不了海船。”
&esp;&esp;秦深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头:“足矣!这次多亏了你的舰队,否则渡江、水战,够我的骑兵们头疼的。我得好好谢你才是。”
&esp;&esp;罗摩挨了夸,咧嘴而笑:“帮王爷,就是帮小主人,何必言谢。我好久不见小主人了,不知王爷何时能拿下京城?我想见他。”
&esp;&esp;秦深说:“用不了多久
第一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