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薛陵游努力压制怒火。
&esp;&esp;“知知说了,想留在家里冷静几日,这玉佩还给你,以后——不会再将你们栓在一起。”
&esp;&esp;“不可能。”玄惊木拿起命鳞:“这东西不可能离开他!”
&esp;&esp;想起躺在冰棺里的小师弟,薛陵游心都在滴血,偏偏无法告诉面前人。
&esp;&esp;“他自然有办法,如今如你所愿,我们惊阙派不再欠你,龙心也已经给了你,速速离开!”
&esp;&esp;玄惊木合起盒子,“本尊要见知知。”
&esp;&esp;“你听不懂人话吗?”薛陵游攥紧玄惊木的领子,“他不想看见你!知不知道?!”
&esp;&esp;“他是本尊明媒正娶的妖后,若是生气,本尊愿意去讨他欢心,哄他回去。”
&esp;&esp;话音刚落,薛陵游一拳砸在玄惊木脸上。
&esp;&esp;玄惊木脸颊偏了偏,紫眸忽暗。
&esp;&esp;“你根本不配,玄惊木,不如你放过他,你的感情里,满是算计,抛开这些,你还能拿得出什么?”
&esp;&esp;不等他回答,薛陵游又问:“真心吗?你敢给吗?你相信他吗?”
&esp;&esp;“敢。”玄惊木嘴角滴落丝丝血迹:“我爱他,还了姨母的养育之恩,报了仇,除了知知,我再也不欠任何人。”
&esp;&esp;“他现在要心脏,我也愿意剖出来给他。”
&esp;&esp;玄惊木不懂为何自己心脏刺痛,甚至在想,知知每每犯心疾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痛,或者比这更痛。
&esp;&esp;薛陵游推开玄惊木,背过身。
&esp;&esp;“请妖王离开,你娶我师弟的事情四界已全部知晓,若是想留下我派那片遮羞布,便离开吧。”
&esp;&esp;玄风谣上前拦下玄惊木。
&esp;&esp;“哥,姨母还在病中,既然黎公子生气,我们过些时日悄悄来,别让外人看笑话。”
&esp;&esp;厉延也劝道:“主上,玄姝夫人快不行了,我们回去吧!”
&esp;&esp;许久,薛陵游转过身,玄惊木等人已经离开,只留下地面一大摊干涸发黑的血液。
&esp;&esp;无虚长老在第二日拿着医术拓本赶了回来,看到冰棺中的小徒弟,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esp;&esp;“徒儿……小十七……”
&esp;&esp;想起昨日跪那三个时辰,最终还是无法换来小徒弟的命,无虚长老忽然倒下,一病不起。
&esp;&esp;薛陵游是门派中修为最高的弟子,接下担子,处理一切事务。
&esp;&esp;为楚栖年守灵时,薛陵游翻开师父拿回来的医书拓本,找到了治疗心疾的法子。
&esp;&esp;在看到龙心二字时,薛陵游仿佛被雷劈中。
&esp;&esp;许久,他红着双眼看了无生息的师弟,“你糊涂啊……他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
&esp;&esp;可惜,少年再也不会嘴硬,为一条蛇妖说话。
&esp;&esp;“若是早知有这么一天,师兄不会让你离开灵山。”
&esp;&esp;冰棺内,透明的小白缩回小狗崽的模样趴在楚栖年心口,黑溜溜的眼睛含泪,嘴里不断呜咽着。
&esp;&esp;小白舔舔楚栖年的手心,在棺内陪他三天三夜。
&esp;&esp;三日后,惊阙派发丧。
&esp;&esp;薛陵游亲自抱起小师弟,把他放进棺材那一刻,仿佛流干了眼泪,只能声音嘶哑地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esp;&esp;“大师兄,让十七安息吧。”
&esp;&esp;“师兄,小师弟下辈子定然是身体康健的孩子,让他早早入土为安。”
&esp;&esp;薛陵游依依不舍看着楚栖年许久,将另一块玉佩拿出来,放在楚栖年手心。
&esp;&esp;或许这也是玄惊木送的,但那一日小师弟并没有取下来,想来也是十分珍惜。
&esp;&esp;棺盖被缓缓合上,钉入七根钉子。
&esp;&esp;惊阙派弟子死后大多会葬入灵山紧挨着的念栖山,一路白色冥钱如同雪花纷纷扬扬落下。
&esp;&esp;白色灵幡被风吹的呼啦作响。
&esp;&esp;哭声断断续续,大多数在惋惜小师弟。
&esp;&esp;薛陵游抱着小师弟的牌位走在最前面,专门在经常有妖出没的路口停留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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