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你不属于这里。”
&esp;&esp;那眼球气泡中的黑点似乎一下就看穿了莫灵的来历，将他审视得清清楚楚。
&esp;&esp;“你怎么知道？”
&esp;&esp;“我看到的。”眼球淡淡地回答道。
&esp;&esp;“我的确是从其他地方来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来到这……”莫灵如实地回答道。
&esp;&esp;“你刚刚说那根藤蔓是战争的源头？为什么？”莫灵还是对气泡眼球之前所说的话耿耿于怀。
&esp;&esp;“我看到的。”气泡眼球又说出了同样的回答。
&esp;&esp;但说完之后，他突然凑了上来，穿过了莫灵那不存在的躯体。
&esp;&esp;“我看得到你，你躲在气味里面。”气泡眼球再次语出惊人，直接说出了莫灵此时的身体所在。
&esp;&esp;“没错。”莫灵并不打算隐瞒它，但心中依旧非常惊讶，这眼球的感知似乎非常敏锐，居然能够“看”到那些游离的气味分子。
&esp;&esp;“那藤蔓为什么是战争的源头？难道食掠鸟也是它驱赶过来的吗？”莫灵看着那血红天空中蠕动的轮廓，向气泡眼球询问道。
&esp;&esp;但气泡眼球并没有回答，只是在莫灵的气味身体中穿来穿去，然后用黑色的小点不停地观察着，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
&esp;&esp;在打量了片刻后，气泡眼球才缓缓停下，再次看向了远方。
&esp;&esp;“不是驱赶，是制造。”气泡眼球缓缓地回答道。
&esp;&esp;“制造？”
&esp;&esp;“嗯，制造……我看到了，你看不到吗？”
&esp;&esp;莫灵愣了愣，看向了远方，那浓浓血雾遮蔽下的天尽山有一种异样的诡异，下方的一切都非常模糊，完全看不清楚。
&esp;&esp;而那气泡眼球，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esp;&esp;“我看不到，全是血。”
&esp;&esp;“那是因为你看得不够远。”气泡眼球无情地点出了莫灵的局限。
&esp;&esp;可莫灵也没办法，这已经是他能看到的极限了，那血海遮蔽了天空，天尽山中的一切处于红雾的笼罩之下，他就算站得再高，也无法看穿那片猩红。
&esp;&esp;眼球盯着远方，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气泡中的黑点一动不动。
&esp;&esp;就在莫灵打算继续询问时，那气泡的边缘突然开始长出细细的血肉丝线，很快就爬满了气泡眼球的背面，紧接着，这些血肉丝线就开始缠绕着延伸出眼球，在眼球的后方生出了一根扭曲的血肉绳索。
&esp;&esp;丝线还在蠕动着，直直地插入了周围的空气中。
&esp;&esp;“它在干什么？”
&esp;&esp;那些血肉末梢似乎在莫灵的气味身体里摸索着，没一会儿就找到了位置，蠕动着钻了进去。
&esp;&esp;当那些血肉“接入”莫灵的气味身体之后，他的视线便突然一晃，陷入了黑暗之中。
&esp;&esp;“你做了什么？”莫灵有些紧张，小心地问道。
&esp;&esp;他并没有感觉到气泡眼球的敌意。
&esp;&esp;“你看得不够远，我带你去看。”气泡眼球的声音依旧非常平淡，却给人一种异样的安心感。
&esp;&esp;听到这，莫灵便按下了心中反抗的念头，静静等待着。
&esp;&esp;很快，眼前的黑暗就慢慢褪去，当视野完全恢复，莫灵的视线已经完全被气泡眼球的视线所代替。
&esp;&esp;“现在，我是你的眼睛。”
&esp;&esp;眼球的声音依旧是从身边传来，但此时视线的位置已经发生了改变，莫灵正在用眼球的视角观察着一切。
&esp;&esp;山脉之上，还是浓浓的血雾，一片猩红，似乎气泡眼球的视角与莫灵的并没有什么区别。
&esp;&esp;莫灵刚想询问，就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esp;&esp;下方的血海，似乎在……倒退。
&esp;&esp;笼罩在天尽山上的红雾，正在以一个惊人的速度缩小范围，那些猩红的血气翻涌着，不断收缩，从边缘地带倒退回了天尽山脉的中央。
&esp;&esp;莫灵愣了，这是怎么回事？
&esp;&esp;气泡眼球的视角，看到的画面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esp;&esp;莫灵正疑惑着，那些红雾已经几乎完全褪去，原本笼罩整个天尽山深处的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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