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眼球飞在天空中，自以为能看到一切，但光线不会转弯，窥见的也并非全貌……”
&esp;&esp;“外来者拥有超脱的记忆，自以为站在了世界之外，但感知仍在世界之中，触摸到的、聆听到的、嗅探到的、看到的、意识到的，都不是出路……”
&esp;&esp;“弱小的感知会造成弱小，超脱的感知会带来超脱，你其实早就已经感受到了那些不存在的东西，那也是真正的出路。”
&esp;&esp;“那些触摸不到的、没有振动的、从未坍缩的、光的背面……”
&esp;&esp;一边说着这些云里雾里的话，气泡眼球又钻进了莫灵的身躯之中，在里面不断地寻找着什么，可是却始终找不到。
&esp;&esp;“你得自己找，我找不到。”它有些沮丧地念叨着，黑色的眼点耷拉了下来，气泡也变得有些萎靡。
&esp;&esp;然而，听着气泡眼球这些怪异的话，莫灵的思绪却像是突然打通了一般，他顺着那些奇怪的词语，联想到了自己在天尽山中经历过的一切。
&esp;&esp;“触摸不到的……”
&esp;&esp;莫灵想起了在沙海之中，那触摸不到，却能模模糊糊感受到的巨大正方体空洞。
&esp;&esp;“没有振动的……”
&esp;&esp;他想起自己变成耳蝇、在溶洞内与食掠鸟战斗时，那彻底被抹除的振动。
&esp;&esp;“从未坍缩的……”
&esp;&esp;这说的是他现在的身体，一团未坍缩的气味分子，这也是本不该存在的事物。
&esp;&esp;还有……
&esp;&esp;“光的背面。”
&esp;&esp;光的背面是哪里呢？
&esp;&esp;光，怎么会有背面？
&esp;&esp;莫灵的思绪在这个奇怪的词汇上卡住了，他无法理解什么是“光的背面”。
&esp;&esp;他不断地想象着这个不存在的概念，想要将这个奇怪的词汇与熟悉的经历联系起来。
&esp;&esp;可事与愿违，抽象的词汇无法形成具体的画面。
&esp;&esp;“没有感知过，怎么能够想象得出来呢？”
&esp;&esp;就这样，莫灵被感知的局限卡住了，动弹不得……
&esp;&esp;第637章 眼球的谜语
&esp;&esp;原本顺畅的思维陷入了凝滞，莫灵拼命地思索着，可脑海中却空空如也，就像被阻塞了一般。
&esp;&esp;“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吗？”
&esp;&esp;莫灵这才意识到，他虽然已经打破了血海的禁锢，但血海的影响依然存在，他的思维依旧在不知不觉地受到干扰，变得迟钝。
&esp;&esp;眼下，他也只能继续询问眼球。
&esp;&esp;“既然你能看到，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光的背面是什么呢？”
&esp;&esp;“因为我也在局限之中。”
&esp;&esp;气泡眼球的回答还是这么云里雾里，让人捉摸不透。
&esp;&esp;“你无法告诉我答案，是吗？”
&esp;&esp;“是的，答案不属于这里，我看不到，也没办法说。”
&esp;&esp;不属于这里？
&esp;&esp;莫灵想了想，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似乎只有他自己吧？
&esp;&esp;“难道光的背面，就是我自己？”
&esp;&esp;想到这，莫灵顿时恍然大悟，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陷入了迷茫。
&esp;&esp;“我自己，在哪里呢？”
&esp;&esp;自从来到这血海之后，他就没有过“自我”，从指虫变成了耳蝇，再到化香蜂，现在即使打通了感官，也依旧是用的化香蜂的身体。
&esp;&esp;现在他仍然是一团未坍缩的气味分子，在眼球的视角下，就是一团灰蒙蒙的未知物质，这些物质也是那藤蔓制造出来的，严格上来说，并不是他。
&esp;&esp;气泡眼球一直在往他的身体里钻，也许就是想要找到原本的他，但以眼球的视角，是看不到不属于这儿的东西的，所以眼球始终找不到。
&esp;&esp;“所以，只有我自己才能找到吗？”
&esp;&esp;莫灵看了看面前的眼球，又看了看那云雾中翻滚的巨大轮廓，将感官切换回了嗅觉。
&esp;&esp;“我找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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