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sp;周渡这些年性子已经平稳了不少,很少一惊一乍发脾气了。这才刚回来一个晚上,又差点被傅渊逸气到发作。
&esp;&esp;但他吼他的,傅渊逸半聋一个,浑然不觉。
&esp;&esp;得亏他记得昨天的密码,否则他就算把门铃按穿,门捶烂,这人大概都听不见。
&esp;&esp;周渡拉开窗帘,先检查了一遍傅渊逸的药盒,最后一格的安眠药还在,说明傅渊逸昨晚的状态比他预计的要好得多,甚至能睡得跟猪一样……
&esp;&esp;“起来,带你吃饭,吃完送你去医院。“
&esp;&esp;他们这次回来是因为凌母住院了。
&esp;&esp;原本以为只是一次突发的晕倒,但没曾想,是身体机能逐渐衰竭的预兆。
&esp;&esp;陈思凌要傅渊逸回来在最后的日子里陪陪老太太。
&esp;&esp;傅渊逸接完电话哭了一场,哭得很凶,好在的是没有更进一步崩溃的迹象。
&esp;&esp;只是这次回来,周渡多少还是忐忑。
&esp;&esp;这就像是对过去那七年他所做努力的一场大考,傅渊逸能不能撑过去他也没把握。
&esp;&esp;凌母、陈思凌、盛恪,他们每一个人都牵着傅渊逸的情绪,能轻而易举地将好不容易拼合起来的傅渊逸再次击碎。
&esp;&esp;何况这一次,傅渊逸或许还要再一次面对亲人的离去。
&esp;&esp;“周渡,周渡!”
&esp;&esp;傅渊逸将他的神思换回,那个半聋完全没听见他刚才话,也不知他所愁,只自顾自跟他说,“我哥昨天在家!他,他睡在这里的。”
&esp;&esp;“这是我们以前的房间!”
&esp;&esp;周渡:“……”他不想听。
&esp;&esp;“那他人呢?”
&esp;&esp;傅渊逸哀怨地叹了口气,“被我气走了。”
&esp;&esp;周渡:“……”
&esp;&esp;“周渡,你说,我现在情况已经稳定很多了,怎么也能算……半个正常人吧?”他不太确定,又这样肯定道。
&esp;&esp;“那我能重新追我哥吗?”
&esp;&esp;周渡:“……”
&esp;&esp;话虽这么说,可他还是愁,自己偶尔还是会犯病,盛恪现在又恨他,不跟他说话,他来他就走,这可怎么办?
&esp;&esp;傅渊逸一下没了信心。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esp;&esp;他把史迪奇公仔抱在身前,下巴抵在史迪奇的脑袋上盘算道,“无论如何,我先求盛恪原谅,这一步虽然很难,但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放弃的。我可以死缠烂打。”
&esp;&esp;“我怎么也是他弟弟……我又那么弱,盛恪不能不管我……”
&esp;&esp;没办法时,道德绑架也是一种办法。
&esp;&esp;“反正,反正只要能在我哥的身边,我怎么样都可以……”
&esp;&esp;周渡额角青筋蹦起:“傅渊逸!起床吃饭!”
&esp;&esp;“跟我去做针灸!”
&esp;&esp;这人聋着实在太不方便了,只管自己叨叨,完全不顾他死活。
&esp;&esp;他自认已经能调理和平衡好他与傅渊逸之间的关系,但他不是圣人,还没能大度到跟傅渊逸讨论怎么重新追盛恪。
&esp;&esp;那毕竟,曾经是他的情敌,而且他还输给了盛恪!
&esp;&esp;这是他周小公子一辈子的耻辱!
&esp;&esp;傅渊逸赤脚下床,跑去洗漱,不忘问他:“周渡,你说我哥能原谅我吗?”
&esp;&esp;周渡:“不能!”
&esp;&esp;傅渊逸点点头,傻傻一笑,“我努努力,就算不原谅,我也想在他身边待着。”
&esp;&esp;周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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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两点半,他们到达医院。
&esp;&esp;周渡先带着傅渊逸去吃了点东西,才把人交给陈思凌。
&esp;&esp;“别让他哭得太厉害。如果他控制不住情绪,就带他出来。”周渡交代道。
&esp;&esp;陈思凌这几年时不时会飞过去看傅渊逸,所以和周渡也熟。
&esp;&esp;他没想到当年那个玩世不恭的少年,居然会为了傅渊逸耐下性子转而修习心理学,一陪就是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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