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岑霄一直未曾离开,想私下找澜影谈一谈,好好谈谈。
&esp;&esp;澜影究竟是如何所想?这失忆之戏便当真如此有趣?
&esp;&esp;他到底在做什么?
&esp;&esp;“仙人哥哥!”
&esp;&esp;佩佩为凡眼,自然瞧不见那粼粼波动的阵法,她只见万俟手拿着深色包袱,而仙人哥哥伫立于木门前,眼见那木门落锁,一下便忘却要学剑一事了,匆匆跑来。
&esp;&esp;“仙人哥哥!”佩佩跑得喘不上气,瞪大眼说,“您、您要去哪?”
&esp;&esp;玉流光扯下绸带,面向声源方向睁眼。佩佩张了张口,本要再问,这下却发不出声音,只知失怔地望着他。
&esp;&esp;她没见过仙人的眼睛,向来只见他的绸带。
&esp;&esp;原来绸带下这双眼这么冷,毫无波动,毫无光泽,看着她,却又不像在看她。
&esp;&esp;仙人不将凡人放在眼中,她明白的,可为何叫她想起村口盲了眼的表哥?表哥也是如此眼神,望着她,却眼中无她,
&esp;&esp;可是仙人怎会盲眼?
&esp;&esp;佩佩晃晃脑袋,努力将那些荒谬的想法剔除,仙人自然不会盲眼,他们不需要眼睛便可观世间方圆!佩佩好容易找回声音,小声问:“您要去哪啊?”
&esp;&esp;“南戎城。”玉流光道,“今后或许不回来了。”
&esp;&esp;“啊,啊?”佩佩怔住,不回来了?
&esp;&esp;她脑中空白,赶紧跪下,“我给您敬了拜师茶的!每每学剑都磕头,您可以带我一起离开吗?”
&esp;&esp;“不可以。”惊意远伸手拦在澜影身前,“他有亲传弟子了。”
&esp;&esp;佩佩喃喃:“仙人的规矩是只收一位徒弟吗……”
&esp;&esp;“万俟。”
&esp;&esp;惊意远皱眉,放下手。
&esp;&esp;玉流光将剩下的几张剑谱递了过去,佩佩脑子空白地接过,冲动:“师父……”她想这么叫,又不敢,惴惴不安地将剑谱抱进怀里。
&esp;&esp;“你还有爹娘,不能跟我走。”
&esp;&esp;“里面除了剑法,还有悟道谱,若真有机缘,我们会再见的。”
&esp;&esp;“师父……”
&esp;&esp;佩佩喃喃,跪着转向,去看青年白衣背影。
&esp;&esp;她有爹娘,她还有爹娘,走不开。
&esp;&esp;可她真的好想跟过去。
&esp;&esp;佩佩抱着剑谱沮丧,未注意到远处一人正臭着脸觑这边。
&esp;&esp;正是岑霄。
&esp;&esp;岑霄耳目能力好,站得远也能听到方才澜影那温柔的嗓音。他心道澜影这样多情冷心之人,到底从哪学的这些?竟也会哄一个凡人小姑娘?
&esp;&esp;真是——
&esp;&esp;岑霄拂袖,踏入开山阵中。
&esp;&esp;自此凡尘俗世,皆成身后影。
&esp;&esp;——
&esp;&esp;南戎城多为牛鬼蛇神,因地理特殊,各界妖魔容易经过此地,所以谁人踏入城中,都会第一时间感应到数不尽的异族之息。
&esp;&esp;惊意远来到此地第一时间便是盘下一间酒楼,布下魔修眼线,以强硬手段清空周遭的妖魔。
&esp;&esp;“到了么?”青年闭着目,侧头问惊意远,“外面是不是有人在叫?”
&esp;&esp;“到了,是有人在叫。”惊意远回头看了眼属下,深紫色某瞳藏着冷意,要他将那惹事妖精的畜头提远些,而后回首继续道,“南戎城太热闹了。”
&esp;&esp;“原来如此。”
&esp;&esp;这一路算是“舟车劳顿”
&esp;&esp;开阵只一瞬的事,可要到南戎城便不能再轻易起阵,否则岂不是在澜影面前败露了?所以惊意远将落阵之地定在北洲,北洲往南戎不算太远,也算赶路。
&esp;&esp;玉流光刚坐下,勾着白瓷瓶的手便是一顿,他抬眸,听见后台倏忽响起一道停滞已久的提示音:【提示:气运之子[万俟翊]愤怒值-10,现数值 40。】
&esp;&esp;万俟的愤怒值分为两个五十。
&esp;&esp;万俟修占五十,已早早清空。
&esp;&esp;万俟翊占五十,便是现在这清掉的十。
&esp;&esp;——他同万俟修融为一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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