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东篱眼前一黑。
有人说时迟那时快,已经身体力行地要去换衣服,恨不得挑一件最正式的正装去。
贺东篱跟着他跑到衣帽间,喊住他,“你现在去,我妈一定会狠狠骂死你。”
有人低谷之上满是生机,他说没什么比那天他的丈母娘火力还要猛的了,他那天都熬下来了,还有什么熬不住的。“陈向阳说得对,丈母娘还有话朝我骂,证明还没有全失望。”
“我今天电话里太急了,都没来得及跟她说完一句,她就挂了。”
“我现在去,当日事当日毕。你赶快跟你妈打电话,问她睡了没,如果没有,我想过去跟她请安。怎么,徐家那两个都可以动不动上门,不至于我俩被拒之门外啊。”
“徐家是徐家,我们是我们,你不准去!”贺东篱忽地一声令下。
宗墀定在那里,缓了片刻,他才正色道:“那里虽然给了你妈,可是你就拗不过这个姓氏的关,对不对。那里永远不是你的家,不姓贺,你永远不能任性地说回就回,我知道。”
被他轻易拆穿,贺东篱这次丝毫没有介怀,她承认,“那里是我妈的,但不是我的。”
宗墀静默地叹了口气,“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过户到你名下,哪怕租一辈子,我也要那里永远归你使用。”
贺东篱瞥他一眼,“你就是这个心态才去联系我的房东的?”
“也不全是,一开始是不想邹衍当好人,也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那里,原来跟房子无关,可是我还是要我们住的地方归你说了算。我想你把这口气喘出来,想你有个清净地,就像那一水池的花,你记住的,或者没忘掉的不是花,是爱搁哪里就哪里的主张、痛快,对不对?”
贺东篱这一刻呼出的一口气是略微颤抖的,微微泛酸的,像冬天出门的一个寒颤、激灵,可是清冷的空气吸进肺腑里去,又是痛快醒脾的。
她告诉宗墀,为什么她租房最后一秒又不打算动他妈妈给她的那笔钱了,“虽然那是个梦,可是我还是觉得我会那么做的。如果你不再回来了,如果你真的会和别的女人结婚,我会把这笔钱亲自还给你,起码让你知道有这么个事的存在,起码亲口告诉你,对,宗墀,当年我怎么选都不会抛下我的病人和工作,对,你很不幸排在我的病人之后。这笔钱就当我贺你新婚了!”
宗墀这个疯子,他听着自己被排在病人之后,丝毫没有不快,而是问她,“真的,你真的会去找我,那我要是结不成婚,你可是造大孽了!”
“关我什么事,婚前看清你的不负责,总比婚后再出轨得强。”
“我和谁出轨啊,和你么?”
贺东篱骂他,臭不要脸!随即,要去换衣服回去了,宗墀跟着她,亦步亦趋地阖上了卧房门。
她回头的时候,关门的人再理所当然的挽留口吻,“太晚了,不要走了,明早我起早送你。”
不等她答,他眉头紧锁的想事态度,说他有三件急事要办,一件要去负荆请罪他的丈母娘,一件他手上项目的移交和新项目的研讨,还有一件……
说完跟怎么也想不起来的健忘。
只把贺东篱脱下来的那几件衣服抱着抛到门外去了,再进来的时候反锁了门。
他走过来的时候,再镇静平湖之色的口吻,问她,“歇好了么?”
“明天早上有手术么?”
“我说有,你是不是就可以打住。”贺东篱冷淡拆穿他。
假意的人,促狭地笑了笑,这也是从前他们share calendar最有效的同频,他尽量不在她第二天一早要上台的前提下折腾她。
可是今晚例外。宗墀悄然地靠近她,压低身子来双手捧住她的脸,“过年都要守岁,我们今天能不能就当提前过年啊?”
“那真除夕那天你要怎么办?别人都过年了,你干嘛?”
他在她耳边粗鄙地说了两个字,贺东篱来不及骂他什么,已经被他搬上了床。
……
贺东篱看着他再次撕开那道锯齿,心口一致地鄙夷他,他说的第三件急事想也知道是什么了。宗墀听着她打趣,也不辩驳,再坦荡不过地进来,他看着她骤起眉眼,听着她的呼吸起伏,却全身心地去扑围住她。
一瞬间,他只觉得她像鸽子又像猫,恹恹一息的样子,轻易一把拖沉下去他。
宗墀重重出了声,再没轻没重地,贺东篱在这种本能的交缠里,不禁宣泄地骂他,畜生、下流……
有人频频回应她,一点不回避,不羞耻,几乎是咬着她缠着她道,对,太久没见你他才会这样……
次日一早,某人履行承诺,天刚放亮就张罗着喊她起来,“上班了,贺医生。”
贺东篱也不知道是谁的手机,抓起来一看,比她往常早了一个半小时,天都塌了。这哪是上班,比清明上坟还命苦。
结果,宗墀烤完吐司热完牛奶,第三回跑回房间来,看着还蒙在被子里的人,把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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