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慌乱地把它丢进了黑暗一角。
季言林打好了腹稿,将自己切开缝合又切开地剖析了无数遍。
女孩没有再开口,一时只有靴子踩在雪地的“嘎吱”声在规律响起。
他们站在了一扇象牙白的木门前。
餐馆到了。
推开门,室内温暖的热闹喧嚣冲散了这方狭小空间的尴尬和寂静。
见他们回来,大人们停下交谈,起身拿上东西也准备撤了。
回到住处,宋文洗漱过后躺床上,明明有着朦胧睡意却怎么也睡不着。
这么长时间了,宋文隐约察觉到一点季言林的心思。她在感情方面有些愚钝并不代表一无所觉,但就是因察觉到了才麻烦,之前还能当做不知道,但今天晚上和直接挑明也只差那一层布了。
她在纽约治伤,他刚好就要来美交流,如果说这是巧合,那后来不论风雨季言林每周都会准时出现在医院,她也不是睁眼的瞎子。
要说宋文一点感觉也没有,那是假的。
但要是让她现在去谈一场恋爱,宋文做不到。
先不说这个节骨眼她完全没有心情,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自己的康复训练上,对于其他的实在不愿花费哪怕多一点的心思。
再者,从最开始起步的望州市中学生运动会,省中运,世青赛,全锦赛……再到大邱世锦赛,她的征程才走了一半都不到。她还没有上过奥运,还没有登上过世界最高的山峰,前面走过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步,还差最后一步才能圆满。
这让宋文怎么能甘心。
她的野心很大,
心却很小,目前能装下的只有短跑。
培养一个世界顶级运动员所耗费的物力财力是无法想象的,队内资源有限,教练们只能优先把好的资源向核心运动员倾斜,确保能出成绩。
她拿了最好最大的一块蛋糕,队里其他人就只能分剩下的资源。
退一万步说,国家花费了大力气培养她,她要为祖国妈妈挣金牌,升红旗,摘下奥林匹克最璀璨的那颗明珠!
所以目前是时机不对,心境不对,情况也不允许。
终于想清楚,确定自己对祖国妈妈坚定的心意后,宋文心满意足地蛄蛹着翻个身睡了。
宋文一觉睡得香甜,第二天一早直接当面找上了季言林,把自己的想法和他说清楚。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觉得……”
“宋文。”
“嗯?”她下意识抬头,毫无防备地直直撞上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瞳孔,在晨光下好似散出点点清辉。
年轻男人眼角带着丝无奈的笑,专注望着面前的女孩,“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直接啊,一点余地都不留呢。”
“其实我早有料想到一点,和奥运金牌的诱惑力相比,输的一塌糊涂啊。”
男人语气带着点哀怨,听起来有丝丝可怜。
宋文眉梢微动。
季言林敏锐地抓住了宋文这一瞬间的动摇,他小心翼翼地向前一步,“我知道你现在一点那方面的想法都没有,所有心神都在比赛上。”
“那么,给我一个机会好么?”
我所求的不多,在明白你拒绝的心意后,仅仅只是想要一个机会,一个能让我出现在你身边,拥有更多接触的机会罢了。
一个在你拿到自己想要的,成功登上顶峰后,想起来时一个转身就能第一个注意到的位置。
你并不需要付出什么,安心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就好了
这是我唯一想要的。
宋文沉默,她所了解的季言林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她心软了。
“好。”
圣诞过后,季言林待了两天就告辞回华盛顿继续自己的交流生活,不过之后就没有再来医院和李队医探讨学术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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