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不愿说话,起初,顾霖等人不知是先天原因,还是后天缘故,他请了许多大夫为顾安诊治都瞧不出名堂来。
直到一位从京城回来定居的大夫诊断了顾安后,说道:“令郎口舌完备,如今不说话并非天生的,倒像是受到什么刺激才不愿开口说话。”
虽然早便有这个猜测,但直到大夫诊断确认后,顾霖才敢确定。
沉思片刻后,顾霖想到心病还需心药医,顾安的治疗愈发地不能急了。
傍晚,好运楼打烊后,顾霖带着顾安回家,赵嫂子和赵大哥还没有回来,顾霖进灶房做饭。
郑颢回来时,没有看到以往待在院子的顾叔,他微微抬头看到灶房屋顶升起的袅袅炊烟,抬腿走过去。
“顾叔。”
顾霖回头道:“你回来了,肚子饿了没,再等等,待会儿就能吃饭了。”
见顾叔整个人站在烟雾之中,本是寒冬腊月,对方白皙脸颊却被油烟熏得红扑扑的。
郑颢上前拿过对方的锅铲道:“顾叔出去摆饭吧,我来炒菜。”
这般情况不是第一次了,赵嫂子有时候忙起来来不及做饭,顾霖便要进灶房,但往往这个时候,顾霖饭做到一半时,郑颢便回来了。
于是,顾霖手上的锅铲便会被对方夺过去,起初顾霖还会拒绝,但郑颢又用那套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方法,最后,顾霖只能头疼地答应了。
以至于,顾霖如今习惯郑颢做饭了。
他走到墙角落,从墙上取下自制的围裙,让郑颢系上以免油污弄脏学服。
郑颢微微低眸,纤长眼睫遮住眼底的情绪。
他手上翻动着铁锅里的菜,好似没有空闲看顾霖:“顾叔帮我系上吧。”
顾叔别哭了
顾霖拿着围裙上前,微微抬手却遇到了困难。
他的脸上划过几分惊讶问道:“小颢,你是不是长高了?”
经年累月待在一起,顾霖很难发现郑颢身体上的变化,如今为对方穿戴围裙,顾霖才察觉到异样。
之前,他还能轻松地将围裙套进郑颢脖颈里,如今却行不通了。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奇怪。
顾霖穿越过来后便非常注重饮食,除了最困难的那段时间外,顾霖和郑颢一日三餐蛋肉奶没有断过。
加上郑颢自己无论风吹雨打都不停地锻炼身体,就算是矮子都能往上窜几分,更何况郑颢本身就不矮。
郑颢没有关注这些方面,但他见身前年轻哥儿略微激动的神情,说道:“难怪近日学服短窄了一些。”
顾霖闻言道:“身高还能涨是件好事,旁人求都求不来。学服的事你不用担心,待会儿我给你量尺寸,明日便去给你买。”
近日顾霖的奔波操劳郑颢收入眼中,他对顾霖道:“顾叔,我每日从府学回家途中都会经过衣铺,到时候我去买就好了。”
府城除了几个衣铺有卖府学学服外,其他衣铺都没有。而好运楼离卖学服的衣铺有些距离,郑颢去买确实比自己方便许多。
顾霖道:“好,等过几日得了空,我便去给你买常服。”
“多谢顾叔。”
举了举手上拿着的围裙,顾霖示意郑颢道:“你低一下头,我给你穿上围裙。”
将锅盖盖上铁锅后,郑颢转过身来。
他微微垂首,年轻哥儿便站在他身前,清艳的脸与他面对面。
郑颢微垂眼帘不再正对对方容颜,但视线却落在对方脖颈,那一小块暴露在衣裳外似雪凝白的肌肤上。
郑颢知晓顾叔不同于其他哥儿喜欢涂脂抹粉,每日只以清水洗脸,即便不缺银钱后,对方仍不爱装扮。
在其他哥儿用簪子钗子束发时,顾叔向来只用一根简单的发带将乌发束起。
为此,赵嫂子还劝过顾霖:“我瞧府城银楼的簪钗好看极了,你如今没有忌讳,趁着好年纪,多买些首饰回来装扮自己才是正经的。”
首先不说顾霖本身是个男子,接受不了以簪钗束发,其次,顾霖最讨厌繁琐,他之前都是干净利落的短发,如今来到这里身披长发,碍于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的观念,不能把头发剪了只能束起。
但即便过了三年,顾霖仍旧觉得束发麻烦,之前看赵嫂子把林小幺他们的头发剪短了,他又起了心思,想让赵嫂子给自己来一剪刀,不想被赵嫂子斥骂道:“傻哥儿又在胡言乱语,好好的头发剪什么。我剪林小幺他们的头发,是因为他们头上都是跳蚤,他们自个儿也接受剪发,若非如此,我好端端地剪人头发干吗?”
见赵嫂子真的生气了,顾霖才收起自己想要剪发的想法。
目光停留在那块雪白上,郑颢许久未曾移动,然而,他的视野并非局限于此,顾霖每每动作间,那粉嫩润泽的唇瓣便会闯入郑颢眼里。
炊烟渐渐浓厚,灶房的温度也慢慢上升,郑颢觉得有些热,喉间滚动了一下。
顾霖没有察觉不对,为对方穿戴好围裙后,退后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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