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老大夫们,怒吼着:“让你们殿下来见我!怎么?她也知道自己做的是伤天害理之事,所以无脸见人吗?”
婢女慌张上前赶忙捂住她的嘴:“姑娘你若还想活下去就别说出这种话来,安分守己的听殿下安排或许还有一条生路。”
兴许是房内的动静太大,惊动了这座府邸的女主人,这一次她倒是毫不畏惧地大方露面,含玉这一番闹腾总算是让她见到了那位“殿下”的真容了。
“谁说本宫无脸见人了?”
一身织金玄锦深衣的女子迈着步子走进来,宽大的曲裾如浓重的夜幕层层铺展,领缘与袖口纹着凌厉的夔龙。腰间束着宽幅的赤金嵌玉革带,垂挂一组由羊脂白玉雕刻成斧钺、权杖形状的精巧组佩,行走间玉声清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重分量。
云髻高耸如巍峨宫阙,簪一支累丝点翠的金凤步摇,凤口衔着硕大的东珠,垂落额前,珠光流转间,映衬着她描画得极其英挺的长眉与点染朱砂的薄唇。
她目光沉静锐利,像是在打量一个玩物般觑视着含玉,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容忤逆的气息。
屋内外所有人见她到来,纷纷跪下行礼。
“拜见公主殿下!”
“都起来吧!本宫就知道你们几个摆平不了她,除了三名太医留下,其他人都退下!”
“诺!”
含玉想起那日在王府地牢里从辛大那里听说了中原王朝有一位权倾朝野,与摄政王平起平坐的公主,她也是殷景龙口中的“姑姑”,莫非就是眼前这位?
含玉试探道:“晁阳公主可曾想过,你私自囚禁我,若是被你那位居摄政王一职的侄儿知晓,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不必要的争执与误会呢!”
果然她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这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猜测。
晁阳公主冷笑着拍掌:“不愧是他看中的人,果然聪明,只可惜你如今落入本宫的手里,就算是大罗神仙也难将你救出,陛下也是本宫的侄儿,照样得听本宫的话,同样身为侄儿的摄政王难道就想忤逆长辈吗?就算他非要和本宫作对,那也得看皇室宗亲到底是站在他那边还是本宫这边!”
“人有可敬之处才会受万人敬仰,若是依托强权来逼迫别人屈服,总有一天你会被那些惨死于强权之下的冤魂索命的!”
“好大的胆子!你敢咒本宫死?你以为本宫不敢杀你吗?”
含玉深知自己性命不由己,反正横竖都是死,此刻也没那么可怕了。
“公主杀我并非难事,但至少不是现在,否则昨日你将我割腕取血时也不会留着我的性命了,我想我们之间或许可以达成不会让你亏本的交易,请公主明说,你取我的血究竟有何用处?”
“哼!就凭你?你配和本宫交易吗?”
晁阳公主仰天嘲笑她的天真无邪,也就是这将死之人才会生出这等荒诞的想法。
对她而言,闵含玉不过是刀俎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她要的是雪山守陵族人的血,就算含玉死了,她还可以再抓来成百上千个她这样的守陵人。
“本宫从来不和别人做交易,你也别指望谁会来救你,在你离开胤王府的那一刻,他殷景龙就将你弃之如敝履,根本就不管你的死活,你啊!就安生地待在本宫的府上为本宫做事吧!你要庆幸你对本宫还有点用处,就算日后死后也能体面的留个全尸。”
含玉暗骂她的阴险狠毒,果然中原的人没一个好东西,除了她的阿江。
她明明就没指望过殷景龙会来救她,可为何听见晁阳公主这番话后,她心里还是会生出委屈和失落?
含玉低头看向自己胸前的红色蛛印,低声呢喃道:“一定是噬心蛊搞的鬼,否则我怎么可能会指望一个曾经害过我的人来救我呢?”
“你一个人瞎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公主方才所言当真?他殷景龙果然是个没有良心的坏种!亏我还在神庙地下救过他一命!白瞎了我的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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