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取血祭神像一事被揭露之后,晁阳公主在朝堂上备受争议,就连一向站在她这边说话的贤亲王此时也不敢轻易发言。
幼年登基的小皇帝虽已临近弱冠之年,但手中并无实权,早朝上他收了一叠又一叠弹劾公主的折子,他无奈地将问题又抛向他身后垂帘听政的太后。
未解皇帝的尴尬处境,太后立即中断早朝,将小皇帝带至太后行宫慈宁宫私下商讨。
小皇帝双膝跪在蒲团之上,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依母后所见,朕要如何处决公主?”
“陛下以为,晁阳公主所犯何罪?”
“儿臣以为,公主所犯乃恶意杀人,以及夺取神像意图谋反之罪。
“胡说!这些罪名根本就不成立!那雪山女尚且活着,何来杀人之罪?公主虽抢夺胤王为陛下带回来的神像,但也只是将它藏了起来,再说那神像现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根本威胁不到陛下的皇位,又何来谋反之罪?”
太后痛批小皇帝无头脑,只知眼前形势,却看不清这场闹剧背后的多方利益纠葛。
身为皇帝的生母,她虽不能大权在握,但毕竟还是名义上的决断者,她必须为她自己和皇帝的将来好好谋划一番。
“儿臣愚昧,请母后恕罪!也请母后为儿臣指一条明路吧!”
“哼!你跟在胤王身边这么久了,他的手段你半点儿都没学会,真不知哀家这等聪明绝顶的头脑怎就生出你这个蠢货儿子来!”
太后气愤地将桌上那一叠叠的奏折掀翻在地。
“先前镇国大将军还在朝的时候,他和胤王兄弟二人背地里兄弟嫌隙,朝堂之上也能互相掣肘,再加上公主那个老姑婆和贤亲王那个老不死的也面和心不和,所以你我母子二人才能在这些权势之争下苟活下来。可自从大将军失踪后,政权逐渐被胤王单方面把持,若非殷室宗亲对他的行事风格不满,时常有人暗中给他使绊子,否则今日这个皇位早就不在你的手里了。”
“胤王为人城府极深,这些年来,儿臣听从母后的安排,表面上顺从他,背地里又暗中支持大将军一派,挑拨他兄弟二人,这才能够制止胤王的势力独掌一方,可现在大将军失踪未归,儿臣手中无人,要如何是好啊?”
太后也为此事伤神已久,如果没有三年前殷景珩失踪一事,她和皇帝也不会沦落今日被人掌控的境地。
她不安地踱来踱去,思来想去,唯有一法能解燃眉之急。
她凑至小皇帝的耳边低声说道:“大将军只是失踪了,又不是死了,未见尸骨就还有回来的可能,看来咱们只能铤而走险,来一招声东击西了。”
隆熹五年的深秋,南方边境传来三年前在御龙雪山上失踪的镇国大将军殷景珩还活着的消息。
他不在的这几年,摄政王架空皇帝独揽大权导致宗室不满;晁阳一派豢养私兵企图篡权;边境又有藩属国屡次进犯,使得大殷朝内忧外患。
众朝臣听说大将军还活着,他们看到了重振朝纲的希望。镇国大将军殷景珩骁勇善战,曾数次拒外敌于边境,令倭寇闻之丧胆,可自从他失踪的消息传出后,那些曾经是他手下败将的外敌们开始蠢蠢欲动,多次骚扰边境的安宁。
殷景珩还活着的消息传遍整个上京,得知此事的含玉又惊又喜,她激动万分地质问殷景龙:“阿江真的还活着,对吗?那你知道他此刻身在何处吗?可否让我再见见他?”
殷景龙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此消息他也是今儿一大早才听说,从哪儿传来?又是谁传来的?是真是假?这些都有待查清楚,可含玉这质问的口吻令他颜色不悦。
“是本王这些日子薄待你了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与兄长团聚吗?那本王可要令你失望了,兄长的消息本王也是方才才知晓的,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不知就不知嘛!凶我做什么?我人在你府上,又不能出去自己找人问清楚,不问你要问谁?”
“你!好呀!你想出去是吧?本王又没有捆住你的双脚,你若是不怕再被人抓回去放血,你爱出去就出去,本王也管不着你的生死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谁也不让着谁,直至王府的侍卫有事前来禀报,殷景龙才甩手离开。
那侍卫是他今儿个得到消息后就派出去打听的人,现下查到一些情报回来禀报他。
“禀王爷,末将私下向乾坤宫的太监打听过,消息是从宫里穿出来的,至于是太后娘娘还是陛下,末将暂时还不确定,那太监也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罢了,太后也好,皇帝也罢,于本王而言没有什么区别,太后的意思就是皇帝的意思。”
殷景龙大致揣测到这次的消息很可能是太后为了搅乱朝政故意搞出的乌龙,无非就是想让他和晁阳公主陷入镇国大将军归来后的权力之争,以此来让他有所忌惮。
现下公主的罪行已被揭穿,但皇帝却迟迟不给她定罪,一方面是在顾及宗亲的意见,另一方面也怕公主一派倒台后,胤王府的势力一方独大,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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