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月说道:“老夫人,我能理解。”
产房里,江晚躺在产床上,医生检查后,已经开了一指。
医生在一旁,告诉她现在要节约体力,省的宫口全开时,到时候没力气了。
江晚紧皱着眉头:“我,我知道了,医生。”
话音刚落,随着一声大门开合的声音响起。
映入江晚眼帘的是顾时澜那张焦急的脸。
他的衬衣因为奔跑而汗湿的贴在身上。
头发也乱七八糟的像个鸡窝顶在脑袋上。
但他像是无所觉似的,一点也不在意。
顾时澜走到产床前,握住江晚的手,眼底是一片浓重的心疼之色。
他哑着声音说道:“晚晚,不怕,我来了。”
江晚现在实在太疼了,
对着自己最可以敞开心扉。
可以把自己一切的脆弱展现给他的人。
江晚紧紧握住了顾时澜的手,想要让他帮自己分担一些。
仅仅是一些就好了。
“阿澜,我实在是太痛了,好像有一把刀子在割着我的肚子”
说出的话都带着颤音。
顾时澜看到江晚这个样子,心都要碎了。
如果疼痛可以转嫁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代江晚受这个罪。
顾时澜抬手,把江晚紧贴在脸颊上的头发轻轻拨开。
不管他多么心疼,也只能无力的安抚着:“是我不好,下次我们不生了,再也不生了。”
江黯眼睛都失去了光彩。
痛的她意识都要脱离了她的身体。
胡乱说着:“好好,再也不生了。”
她很喜欢孩子的,如果放在以前一定会反驳他的。
现在却是变得和顾时澜同仇敌忾。
又一阵宫缩袭来,江晚忍不住叫了一声。
可她现在也只开了三指,离着宫口全开还差点的远。
顾时澜侧头看着忙碌的医生,神色焦急的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缓解痛疼,还有这么长时间怎么能受的了。”
一个穿着绿色手术服的女医生说道:“顾先生,我们已经给顾太太打了无痛,只不过需要时间才能起效。”
顾时澜很少在外面和人说话,这么没风度。
稳重自持的男人现在眼里只有江晚痛苦的神色。
想着怎么才能帮助她减轻些痛苦。
过了一会儿后,顾时澜感觉手上的力度减轻。
赶忙问道:“晚晚,有没有好一点。”
江晚迎着灯光看着顾时澜:“嗯,不那么疼了。”
顾时澜摸着她的脸说:“那么晚晚闭上眼睛休一会儿吧,我们现在开始保存体力好不好?”
江晚缓慢的点点头:“好,好”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在半夜时,江晚的宫口终于全开了。
医生:“顾太太,已经能看到孩子的头了,等到下一次宫缩时,您一定要一鼓作气!”
江晚咬着唇瓣,惨白着一张小脸,有气无力的说:“好。”
顾时澜看她咬着自己嘴唇,赶忙伸手掐住她的脸颊,轻轻用力让江晚张开嘴。
然后把自己的手掌送进去,让她咬着。
江晚眼前一片模糊,异常虚弱的她根本反应不及自己咬着的是什么。
这时又一阵宫缩来临。
医生惊喜的喊道:“顾太太,快点用力”
江晚配合着医生的指令,用尽全身的力气。
感觉下身滑出了一个东西,接着一声嘹亮的哭声响彻产房。
“哇哇哇”
江晚脱力的躺倒在产床上,缓了半天,意识渐渐集中,这才感觉到嘴里浓重的血腥味。
江晚撩着沉重的眼皮,瞥到顾时澜放在自己嘴里的手,赶忙说:“阿澜,你干什么,快拿出去。”
“没事。”顾时澜一点也不在意:“我皮糙肉厚的不怕咬。”
江晚很想对他说:什么皮糙肉厚的不怕咬,你这又不是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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