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随形。
季承宁忽地很想抱一下崔杳。
但表妹着?男装再好看也?是女子,他犹豫了下,只轻轻拍了下崔杳的?肩,“多谢你。”
崔杳落在季承宁触碰自?己的?手?上。
月光下,小侯爷的?手?指白得?几乎生?辉,单薄的?骨头荦荦地凸起。
好像微微用力,就能将他收拢入掌中。
“天色不早了,快去?歇息吧。”季承宁道。
崔杳扣紧扳指,又迅速地松开,不动?声色到:“是。”
二人各自?回房。
身体虽累,但季承宁毫无睡意。
他睁大眼睛盯着?头顶的?纱帐。
事情古怪,他不可一人做主。
可若在事情没有?结果之前上报陛下,又显得?小题大做。
季承宁烦躁地按了按眉心,忽地灵光一闪。
既然府医说是春药,那他就去?些个在花楼附近诊病,有?经验的?大夫、经年的?鸨母,让他们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既有?思绪,季承宁再睡不着?,起身便去?穿衣。
阿洛一眼不眨地在角落盯着?他。
“乖,”季承宁朝他伸手?,“把腰带给我。”
阿洛不语,黝黑的?眼珠被烛光映照出了种别样?的?色泽,像只脾气不好的?猫。
季承宁掩面,“事已至此,连你都不帮我,我还能指望谁,呜呜……”
不等他嚎完,只觉腰间一重。
他放下手?。
阿洛跪在他面前,帮他系好衣带。
季承宁顺势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喟叹道:“还是你好。”
阿洛仰面,拿头蹭了蹭他的?掌心。
想得?虽好,但季承宁到底是官家公?子,与?这?些人从无接触。
他思量片刻,决定先去?轻吕卫官署找吕仲。
能在京中府衙长?久混下去?的?杂事小吏,不能通天,朋友却?遍布三教九流,阴司晦事,无所不能探知。
遂乘快马,一路朝官署去?。
管事小吏皆住在官署,便于工作,也?免去?请人守夜。
他骑得?飞快,不足二刻,轻吕卫官署大门近在咫尺。
“唰——”
季承宁急急勒马。
却?见原本该门可罗雀的?大门站着?数十个人,皆着?黑锦袍服,腰间斜挎长?刀,煞气逼人。
“季大人,您可算来了。”吕仲连贯带爬地凑上来。
为首者着?上前,他虽一身黑,衣袍下摆却?绣了满幅粲若流金的?凤凰振羽菊纹,极致的?黑与?极致的?金红比对,分外肃杀。
“绣衣司奉命拿人收赃,”来人举起令牌,往季承宁眼前一挥,“但有?敢阻拦者,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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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更晚了抱歉老婆。
本章红包掉落,爱你哟。
这就是个疯子!
季承宁下马,环视了一圈。
一双双漆黑如墨,杀气腾腾的眼?睛。
吕仲见?局面?一时僵住了,急得嘴上都?要被烧出?几个燎泡,“大人,”他放低声音,去拉季承宁的衣袖,“绣衣司办案,有先?斩后奏的专权,咱们且先?,且先?让他们进去吧。”
为首者闻言下巴微抬,双眸睥睨地一扫季承宁,似笑非笑道:“小侯爷,莫不是要阻挠办案吧?”
季承宁笑,“岂敢。”
他面?上毫无怒色,反而好?声好?气地问:“敢问诸位,办得是什么案子,要抓的是谁,收得是什么赃,奉得又?是哪位大人的令?”
为首者凉凉一笑,令牌再度在季承宁眼?前用力晃了晃,绣衣司三个錾金大字在烛火下散发出?嚣张跋扈的光芒,刺得人眼?睛发痛。
“绣衣司办案,闲人不得问。”
他话音重重咬在闲人二字上。
按成?规,任何司不得跨府衙办案,然而绣衣司是禁军十八卫中最特别的一支,绝对隶属皇帝,虽无品级,然权位煊赫,有陛下亲授专权。
季承宁好?歹也是一卫长?官,此举无异于直接扇他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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