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山火海,任凭差遣!
后面几日,开封府一众百姓都在谈论高义德的下场。
赵祯如今可谓是知道了一点,他身处高位,要比任何人都明白这四个字所带来的威力。
不狠不立。
高义德和胡承宗被宣判了死刑,包括胡承梅等在内的其他家属一律流放千里,此时正是寒冬,不出半月风雪必临,流放千里恐怕是生不如死。
这些年靠买题和行贿得来官职的也都被赵祯一一撤掉,得到了该有的惩罚和下场,只是涉及的人比想象中的还多,当中的污水清理后还需注入新的清流,赵祯只能期待明年春闱的到来。
只是高义德这些年中饱私囊的钱财,无论是在他老家还是在其他地方都没有搜到,直到这事情后来展昭无意之间跟白玉堂提了一句,后者突然想起高义德府中那个书房的摆设。
白玉堂也不敢肯定,只是将心中的疑惑说给展昭听,后来那些官差将高义德的书房掀了个底朝天,掀开红毯,果然在那半人高的葫芦宝盖香炉鼎下找到了个暗门,打开暗门,循着阶梯而下就是一间密室。
高义德这些年获得的不义之财全换成了黄金在密室里一层层堆砌成了高墙。
近来这些天,天阴沉沉的,寒风挂在脸上硌的生疼。即便如此,汴京城也被百姓们装扮得红红火火,家家户户都采办好了年货。
日暮时分,除去在开封府安家的衙差们,开封府这一大家子包括白玉堂在内都到了饭厅。
白顺和蒋平跟着丁家三兄妹几天前就启程回陷空了,丁月华自打在醉日阁那日羞愧难当匆匆离开后,哪怕人在汴京城,也再也没出现在白玉堂面前。
展昭前些日子收到了白玉堂买来送给他的新棉袍,袍子是按照展昭腰身的尺寸买的,白玉堂没找人量过,大概那晚在高义德书房院落里那一搂,白玉堂就已经心中明了。
展昭执拗不过白玉堂,只得将衣裳穿上,这一试发现穿在身上竟格外合身,可还是脱了交还到白玉堂手上,嘴上说着让他不必破费之类的话。
白玉堂只道自己这番算是给展昭赔罪。
那日任性而为不顾后果盗取三宝,哪怕展昭后来什么都没说,可历经两世的白玉堂都觉得自己是个混球,心里替展昭委屈。
展昭沉默了好久才将衣服收下,在衣裳掩盖之下的手掌紧紧攥着,抬脸时双眸澄清明亮。
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白兄日后不必再提,也无需再自责了。展昭笑了又笑。
白玉堂静默不语,心脏紧缩,心疼万分。
他在展昭的笑容里瞧见了藏于温和面具之下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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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感谢看文收藏的亲们~
漫天的飞雪萦绕, 洋洋洒洒,整个世界都笼罩在皑皑白雪之中。
白玉堂清晨起来,推门而出, 这座后院地上的积雪已足够掩盖住他白鹿皮靴的鞋面,屋顶之上已不见黛瓦青檐,只浮着一层厚雪,可见这雪昨晚下了一夜。
白玉堂走了几步,站在台阶之上, 方才停下脚步。空中还飘扬着少许的雪花,可他面前的积雪已被扫开,清僻出了一条干净的道路来,直通向院口。
白兄,早。展昭听见动静回过头来, 不由朗声一笑,俊颜因为被雪风吹着, 脸颊处透出两抹红印来。
展昭今日着了一身宝蓝色新袄, 正是白玉堂赔罪送给他的, 十分贴身, 勾勒出颀长的身形, 腰间束着白色花纹绞边的宝蓝色腰带, 腰侧悬着白玉堂送给他的那枚玉佩, 玉佩晶莹剔透, 下面缀着的淡蓝色丝绦如今已沾了不少雪沫。
展昭的笑容让白玉堂有些恍神, 可入眼的雪白触动了他内心尘封的过往岁月,当往事一幕幕涌入脑海,他和展昭一起度过的那些欢乐和悲伤,这些场景都让白玉堂险些站不稳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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