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先收拾一下吧,柳姨说道,省得雨一直不停,小祁先生却没办法休息,会耽误工作的。
柳姨说这话,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裴殊池的联姻对象,也是出于心疼眼前这个清瘦疲惫的年轻人。
只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她发现自己的话一说完,还没等小祁先生有什么反应,小殊的表情却像是绷不住了似的。
唇角难以抑制地微微扬起,即便是他背转过身去,也透着无法隐藏的愉悦。
听到柳姨说耽误工作,祁澜才猛地想起自己的画稿进度,不由开始焦虑起来。
这段路不算近,之前打车过来都将近一个小时。
按他的抠门儿性子,就算回去,估计也只会把车打到进市区之后有公交站的位置就下车了。
再换乘几趟到家,八成已经是夜半时分。
更何况,他还带着狗,基本上没办法坐公交的。
祁澜为难极了,但外面的雨势太大,他不得不为出去玩的健康考虑。
不会太麻烦裴先生和柳姨吗?
由于担心隐疾被发现,他甚至动了把出去玩留在这、自己一人回出租屋的心思,只要出去玩不淋雨,他的担忧就会减少大半了。
可一想到出去玩夜里会叫,大概率只有他能安抚得好,便只得作罢。
当然不麻烦,柳姨慈爱地看着眼前乖巧老实的孩子,笑着招呼道,走吧,我送小祁先生到楼上房间。
祁澜认命听话。
不过也好,他还有很多有关于自身的情况没有对裴先生交待清楚,等今晚完成了工作,他有必要整理一下思路,把事情完整地描述给裴先生听才行。
好的,谢谢柳姨。
祁澜应声,转身感激地看了裴殊池一眼,谢谢裴先生。
裴殊池笑笑,略一点头,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祁澜把出去玩交给等在旁边的小吴,旋即快步走到沙发边抱起自己的书包。
经过裴殊池的时候,还不忘再次顺便向他半鞠一躬以表谢意,而后才跟在柳姨身后蹬蹬蹬地上了楼。
小祁先生喜欢什么颜色的睡衣,我去准备,柳姨难得有机会照顾一个跟裴殊池同龄的孩子,不免很热情,你穿浅棕色很好看,我记得有送来一套卡其色睡衣,我拿给小祁先生。
祁澜的外套是浅棕色的,衬得他更加柔软温和。
不不不,柳姨,不用特意准备的,祁澜谨记着不给别人增添负担的宗旨,有没有裴先生穿旧了准备不要的睡衣呀?
裴殊池心头微动。
这句话给人的亲近感太强烈。
像是做了多年的至亲爱人一般。
怎么会给小祁先生穿旧衣服呢,柳姨笑着说道,早在知道你要跟小殊结婚的时候,柳姨就早早地准备上了。
祁澜还是老实巴交地道着谢:柳姨您叫我小祁就好啦。
诶,好好好。
裴殊池听了一会儿,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两步。
随着两人到了楼上的房间里,声音也就听得更不大真切了。
他伸手端起柳姨放在餐桌上的舒芙蕾,跟着上了楼。
祁澜被前去铺床的柳姨暂时安置在楼梯转角处的小沙发里,双手覆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地坐着等。
见裴殊池端着盘子上来,他赶忙把搁在腿上的数位屏和触控笔放在旁边的座位上,抬手推推并没有下滑的镜框,起身让出自己的位置:裴先生请坐。
配合着这句话,还做了个乖顺的请坐手势。
礼貌得让人心痒。
裴殊池的喉结上下滑动。
须臾,好不容易找回了思绪。
舒芙蕾,他尽量让自己的声线听上去还算正常,把盘子递给祁澜,没吃饱的话,要不要尝一尝?
放下筷子是因为误以为自己下了逐客令,确定要留宿在这里后,只顾着说话和上楼,也就没机会再把筷子拿起来了。
肯定还没吃饱。
祁澜鲜少在同一天遇到这么多令他感到惊喜的事。
不好吧,祁澜抿抿嘴,客气地摆摆手,裴先生先吃吧。
那么多,裴先生肯定吃不完。
到时候就轮到他了。祁澜悄悄想着。
却不知道自己这副自以为很有心眼儿的样子在裴殊池的眼中究竟有多可爱。
不好,而不是不用。
估计心里已经急得像是只双手合十呈祈祷状求食的小水獭了。
裴殊池不敢多看,再次伸手递过盘子:喏。
啊好,谢谢裴先生。祁澜紧忙双手接过,爱不释手地捧着打量,根本舍不得破坏它蓬松完整的形状。
裴殊池含着笑:不客气。
我一会儿做完工作再吃,祁澜解释着自己的行为,又回身指指数位屏,很快就结束。
听见祁澜的这句话,裴殊池的神情微动。
心头涌上难以言喻的细密痒意。
祁澜同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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