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烦你了。”
邢禹回六楼,对面那套房子也不是他家了,里面同样换了新的住户,闸弄口都不属于他们,他们的家彻底没了。
邢禹咬紧牙关,才将那股酸涩委屈的情绪压下去,到陈奶奶家里,问她借了手机,给楚北翎打过去。
滴滴滴了几声,传来机械的播报声,“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邢禹脑袋“嗡嗡嗡”叫着,空号的声音不停在耳边响,一遍一遍,逼得他喘不过气,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失落与糟糕爬上心头,险些站不稳。
陈奶奶赶忙将他扶住:“小禹怎么了。”看向他侧脸的红印:“你脸怎么了?”
邢禹手支撑住墙壁,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缓了缓,他问老太太:“陈奶奶,番番离开之前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陈奶奶无奈又遗憾摇摇头:“没,他们是请搬家公司过来搬的,我没遇到他们。”
事情发生的太快,她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一团糟糕,她连帮两个孩子说句话都来不及。
邢禹说:“我先回家了。”
陈奶奶见他这样心疼不已:“小禹你搬回来吧,和陈奶奶一起住,房间都给你留着呢。”
邢禹摇摇头:“不了,邢,我爸他不放心,要是没有做到的话,番番会难过的。”
陈奶奶虽然不知道两个孩子究竟说了些什么,但他还算了解邢枭树和楚北翎,张了张口,到底还是没忍心说,要是番番知道你这样,他才更要难过的。
她身高不够才到邢禹胸口,只能退而求其次摸了摸他的手臂:“要是在你爸爸哪里待不下去,随时回来,陈奶奶这里永远欢迎你。”
邢禹鼻子一酸,将脸埋进陈奶奶充满皂香的脖颈里。
很久很久——
自从那天过后,邢禹就变得愈发沉默,经常会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喊他也是慢半拍才回应,看得厉冬直摇头,又心疼又无可奈何。
所有人都变着法的哄他开心,而他的确能开心,就和很从前一样,一帮人闹哄哄来回斗嘴会跟在身边低眉浅笑,嘴也和从前一样毒,冷不丁会冒出一句冻死人不偿命的话。
可好像怎么都落不到实处。
而邢禹本人,并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
他明明就和从前一样,对老师和同学依旧是不咸也不淡,生活与学习节奏更是完全没有乱,该如何如何——
只是比之前更珍惜时间,更严谨,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而已。
偶尔他还会劝厉冬他们不用这样小心翼翼,会担心他难过刻意避开提起楚北翎。
因为邢禹知道,哪怕不联系,失去所有联系方式,楚北翎也不会食言。
所以他也不会。
就这样,他们经历了集训,美院校考,3月份回校备战高考,又在高考前夕经历了千人喊楼活动又一次唱了《海阔天空》。
只是这一次他们不再是参与者,而是经历者,踏上红毯告别青春的是他们。
老师们给予的高光时刻,除了没有楚北翎,好像也没什么遗憾。
领取到央美录取通知书那一天,邢禹从邢家别墅搬出来,去了北京,和当初一样,倒数第一进西高美术班的许图南,擦线而过和邢禹一样考上央美动画。
而厉冬和盛夏则去了南艺。
他们一南一北,就这样各奔前程,在美院经历‘怪’且尖锐自由的学习生活。
这期间,邢禹利用课余时间和许图南一起到企业做项目,又将邢枭树和蒋郁给他的生活费,附带利息一一转了回去。
大三那年的夏天,离他们约定好的见面时间还有一年时间。
即便知道碰面的机会微乎其微,等不及的邢禹还是抽空去了一趟新加坡,想碰碰运气。
新加坡很小,从南到北,他只花不到三个小时就横穿了,又在那边待了一个星期,几乎去遍所有地方。
运气不佳,没有遇见楚北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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