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反对。
各支长老觉得实在有辱门风,旁系新锐一代借机扬言,要驱逐主脉,甚至已经暗地做好了掠夺瓜分的准备。
当时前任家主已经病入膏肓,那一口气,随时都有可能断掉。
霍姝主动要求霍元将两人逐出家门,父女演了一场大戏,成功拉回长老们的好感。
虽然放到现在谈,着实封建可笑,但放在那个年代,再加上世家熏陶,长老们确实看重嫡出。
霍元苦心经营几十年,终于压倒旁系,还做出了惊动祖宗的举动
整肃所有旁系,逐出北城,除了祭祀或重大事务,不许回来。
记得兮兮出生那年,我刚当家主,实在想念,偷偷跑去见了她们母女俩,她刚好满月,不像许多婴儿,刚出生,就好看水灵得紧,那时兮兮还没有名字,知许这个名字是我翻了许多字典取的,姝儿也觉得好听。
满月抓阄那天,兮兮抓了听诊器,还贪心地抓了书本,听诊器啊霍老爷子笑叹:是学医的好苗子,那天我把传家的佛珠,给了兮兮。
程意轻抿唇,都说时知许是医学科研难遇的天才,原来从小就有预兆。
霍元哽了哽喉咙,那次相见,是我们父女近十个月第一次联系,姝儿娇生惯养,从没和离开过我们那么久,还住在出租房内,我和她说,再等等,爸爸很快就能接你们回家。
没想到这次相见,被抓住把柄,我的境遇愈发困难,姝儿和时书眠的工作也被那些人搅和黄了,于是我彻底和姝儿断了联系,去开辟海外市场。
程意蹙了蹙眉。
这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觉得霍老爷子如此举动,似乎很欠妥当,但她不了解当年他的境遇,也没法多做评判。
等我坐稳位置,回国时,姝儿已经去世了,知许那孩子也工作了,那孩子很有出息,刚毕业,就有了自己的科研队伍,那天起我有了违背祖制的想法,我开始布线,整肃所有旁支,替她荡平所有隐患。
知许认祖归宗那天,我要让我霍家祠堂正门大开,所有人皆来迎接下任家主,心悦诚服。
程意沉默了些许,消化着过大的信息量。
没想到我把一切告诉她,竟然是她去机场拦你那夜,我是个闷葫芦,知许那孩子也是,所以,我很感谢你。
她推开过很多人,你是好不容易,看到了她的全部,仍然愿意留下的,谢谢你。
四合院那晚,时知许再次推开程意,程意没有口不择言,也没有一时冲动地离开,她品出了一丝不对劲儿,选择联系霍家。
一切才真相大白。
程意扶住了颤颤巍巍起身的霍老爷子。
他握住程意的胳膊,说:我知道你们喜欢清净,放心,我这脉只剩你们了,家产运作我会交给靠谱的职业经理人,旁系之间在相互制衡,你们不用担心,想干什么就去干,当我倚老卖老,我这把身子也撑不了多久
程意看懂了他眼里的殷切,默了默,她推着轮椅,亲自将霍老爷子送进了病房。
时知许手执毛笔,正在誊抄佛经,是小武送的,其中正好有本《药师经》,适合生实病的人祈福。
以往她背在身后的左手会转念珠,如今还给霍家,空落落的,倒有些不自在。
放下毛笔,时知许看向门口来人,神情平静。
这是她和霍元第二次独处,从前为数不多的见面,都有霍思充当润滑剂。
霍老爷子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什么,于是笑着点了一下头,操纵轮椅,从水果篮摘出苹果,笨拙地削了起来。
这是他怕冷场,向程意支的招。
在面对女儿的生命结晶那刻,他劝说时知许继承家业的腹稿,总会忘得彻底。
家业和女儿,是横亘在他一辈子的大山。
而时知许两项都占了。
灯光有些昏暗,他费劲地盯着刀刃和断断续续的果皮,头也晕乎乎的,苹果还没削一半,额头冒满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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