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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塌的界限(1 / 2)

研究生院的楼道一向安静。

天花板上老旧的灯管发着微弱的光,

照在墙面上,一块亮,一块暗,

像尚未愈合的裂缝。

寒襄星站在办公室外,

手里抱着一摞文献,

指尖冰冷。

昨天晚上,她几乎叁天没睡。

不是因为作业,不是论文,

而是——

她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她已经不是阮至深的老师。

可她也已经不能再把他当成“学生”。

这两条线同时断裂,

像一张地图突然缺少所有方向,

让她完全迷失。

她坐在座位上,打开电脑,

把那晚的回忆彻底压进心底。

可键盘才敲了几下,

她手就止不住地抖。

“冷静。”

她对自己说。

“已经结束了。”

可她越这样告诉自己,

心里越失衡——

像一个玻璃杯放在不平的桌面上,

摇摇欲坠。

她突然意识到:

她不是害怕阮至深,

她害怕的是

他让她看见了一个她从未承认过的自己。

一个不够强大、不够完美、

会动摇、会软弱、

甚至…

会被一个少年击碎全部理智的自己。

下午的研讨课上,

导师在讲心理学中的“补偿性依恋”,

那一瞬间,她背脊窜起一股寒意。

她看着黑板,

耳朵却像被什么堵住了。

补偿性依恋:

当一个人缺失长期稳定的情感依托,会在短期内把情绪投射到能提供理解与温柔的对象身上。

她突然听见一句话像雷一样落在心里:

——你是他的依托。

——而你曾经允许自己成为那样的人。

胸口一下紧得无法呼吸。

她猛地拿起水杯,

喝了一口冰水,

才勉强压住心里的颤。

可那颤并没有消失,

它潜伏下来,

换了一个名字——

“不安”。

晚课结束,

她走出研究楼。

天边的霞散得很快,

校园里只剩下路灯拉出的光斑。

她走到教学楼台阶下,

那一刻,

心突然空了一下。

以前这里等她下课的那个人——

她知道他不会出现了。

不应该出现。

也不能出现。

可是…

习惯这种东西,

最折磨人。

她看着空荡荡的台阶,

胸腔像被掏空。

那不是对阮至深的想念。

是对自己失去的身份防线的恐慌。

回到宿舍后,

她洗了把脸。

镜子里的人看起来比昨天更苍白。

她握着洗手台边缘,

指节发白。

“寒襄星,你冷静点。”

可话一出口,

她眼睛却湿了。

不是因为阮至深,

而是因为——

她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回到

那个清清楚楚知道“该与不该”的世界了。

所有界限在那一夜改变,

并不是因为他,

而是因为她终于承认:

她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坚定。

宿舍窗外传来晚风,

吹起窗帘的一角。

她靠在床边,

抱着膝盖,

指尖抠着床单。

这一刻,她看起来不再像一个老师,

不再像一个研究生,

只像一个被迷雾包围、

找不到出口的年轻女人。

泪水没有大声地流,

只是安静地滑落。

她低声说:

“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这个问题不是问阮至深。

不是问世界。

而是问她自己。

可她知道答案。

痛得像真相本身:

她做错的不是“不该靠近他”。

她做错的是——

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被动摇。

世界没有变。

校园依旧灯火安静。

风仍旧吹得温柔。

唯一失衡的——

是她的心。

她把脸埋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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