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我的面在意别的女人,我可要发火了。”元念卿沉声威胁道。
白露拧紧眉头,拿起盘里的点心塞住那张烦人的嘴。
元念卿吃掉点心,知道再逗他就要真恼了,于是收敛玩笑:“她和你差不多,是我换来的。”
听到对方提起过往,白露这才转过脸来。
“她本是后宫的宫女,不知犯了什么事被人剪了舌头。两年前我离开皇宫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被拖出去,鲜血淌了一路,看起来命不久矣。大概是心有戚戚焉,我用玉佩贿赂宫人,把她带回侯府。本来还担心会死在半路,幸好她坚持了下来。”
白露没想到春铃竟然与两年前的那次上京有关,不禁自责起来。
“都已经过去了。有些事就算现在还不方便说,将来也会让你知道。”元念卿拉过他的手安慰道,“仔细想想也多亏有她,让我赌了一口气,绝不能比一个奄奄一息的宫女还脆弱。无论如何也要回到巴陵山,见见师父,见见你。”
听到这里,白露已经忍不住把人抱住,希望对方不要继续说下去。
“我这不是见到了吗?”元念卿轻拍他的背,“而且这一次你还在我身边。”
他从未像此时这般庆幸自己跟来京城,情不自禁把人抱得更紧。
接下来的几天平静闲散,元念卿就算白天出门,晚上也必定回来。
没有访客也无人召见,白露每天连更衣梳头都省了,躲在内院专心调药,最大的烦心事也不过是如何抓人吃药。
虽然偶尔惦记打听家人消息的事,可一想到以王妃的身份出门必定人多口杂,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倒是元念卿某天心血来潮,问他要不要一起出门逛逛。
“总不能白来一趟京城,该吃该玩该见识的都不知道,师父都要笑话咱们。”
白露也觉得是个机会,而且有元念卿在身边总好过他孤身出门。
一听要出门,侍女们早早排在内院门外,专等他们出来献殷勤。
元念卿点破她们的心思:“就想着出去玩是吧?”
其他姑娘不敢吱声,只有个子最小的嘴快:“娘娘平时不出来,我们也伺候不到。”
“这是在怪罪我吗?”元念卿面反问道。
纤瘦的姑娘赶紧狠拍小个子姑娘的头,呵斥道:“让你乱说话!那是王爷和娘娘体恤咱们,怎么能不知感恩?还不赶紧赔罪!”
“不用在这一唱一和。”元念卿早已看惯了她们的小伎俩,正色警告道,“你们在家耍些小聪明我不计较,但是出门不能只顾着玩。京城不比安陵城,若是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我也保不了你们。”
侍女们老实地点头。
话训太多也是浪费力气,元念卿挥挥手:“收拾东西上车。”
“谢王爷!”侍女们还是遂了心愿,欢喜地上了车。
昔日小泼皮如今竟然振振有词教训起别人,白露不禁觉得好笑。不过元念卿说的也是事实,至于女孩们能听进去多少,就是另外一回事。
他以前也有许多听不进去的话,师父念得多了还觉得烦,直到下山之后才明白对方的用心良苦,那些嘱咐也依然受用。
所谓京城,实际是城套着城。首先是偏北的皇城,不仅是皇家居所,也包括了朝廷许多直属官衙;内城在皇城以南,多为位高权重者和皇族旧戚聚集;外城自南向北包围了整个内城和半个皇城,亦是普通百姓眼中的京城。
白露也是听元念卿讲起才知道这些,小时候只知道有内外城之说,家在外城,而书院在内城。印象清楚是因为内城不准一般车马通行,他每次都要下车走一段路才能到书院。
现在回想起来,那些家中马车能够停在书院门口的孩子,应该都是出身显赫。不过他那时根本不懂其中意义,反而觉得在街上走一走比一直坐车有趣。
元念卿命马车停在外城,带人步行进入内城,沿着商铺林立的街道走走停停。
金银首饰、绫罗绸缎、古玩玉器……放眼望去尽是华贵之物,气派与安陵城的街市大不相同。
“有想买的东西吗?”元念卿问道。
白露刚要摇头,却闻到一股药材的味道,抬眼看到前面有一家很大的药材铺,顿时来了兴致。
元念卿也注意到药铺,立刻拉着人就要改道:“那地方有什么好看的?”
白露执意要过去,两人暗自角力的时候,街道另一头忽然传来锣鼓声。不一会儿便有带着杂耍的队伍穿街巷而过,吸引不少人驻足围观。
“那是什么啊?”个子小的侍女被挤在人群里看不到,焦急地问。
“像是杂耍班子。”纤瘦侍女压在丰腴侍女的背上,努力踮着脚,“好像也有舞伶,不行……看不全。”
“是戏楼开戏。”元念卿看到队伍前排高举的牌子,拽了拽白露,“去看看?”
白露从未进过戏楼,也觉得好奇,暂时放下药材铺的事,和元念卿走出街市。
戏楼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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