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东西,没人能夺走。
伏在宣沛帝怀中的阿杼才稍稍放下心,就听宣沛帝又道:“朕会给你一个位份。”
这还不叫赶她走?!
阿杼呼啦一下就炸毛了——
就凭她这又是罪奴又是宫女的身份,即便不是九品末流更衣,顶天了也就得个八品选侍的位份。
这地位都不如牛毛粗。
就王皇后那个脾气,嘿,那都压根不用多猜,她前脚刚踏出含元殿,后脚就被抓去“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了。
而皇帝已经尝过了新鲜又出了气,还有后宫佳丽三千,到时候哪里还能记得起她?
皇帝不是吃完就丢肯认账固然是好事,但阿杼显然更怕皇帝金口一开,就送她死路一条。
阿杼早早打定主意——
她不会离开含元殿的,或者说即便要离开,也是越迟越好,拖得王皇后消消气,不会在气头上不管不顾的弄死她,最好她再能和皇帝多攒几分面子情。
“朕会册封你”
想想皇帝从来都小气,因为落了他的面子,不仅让她又跪又求,还抓着她就往死了折腾,这要是让他的话说出口,再收回成命就难了!
情急之下,阿杼直接抬头,用软乎乎的唇瓣堵住了宣沛帝一言九鼎的金口玉言。
“圣上。”
更羞耻的事都做了遍的阿杼,抬眸又是一副眼波潋滟,依依不舍的倾慕模样。
“奴婢本就是宫女出身,能伺候圣上已是三生有幸,哪里能奢求什么位份”
凑过来挨挨蹭蹭的唇瓣又香又软,美中不足的就是离开的太快了些,稍微有些敷衍。
心里悠悠评判了一番的宣沛帝,很显然听懂阿杼弦外之音。
但他没急着顺了阿杼的心意,反倒微微挑了挑眉,略显诧异的反问道:“你真不打算听听朕要给你的位份?朕要封你”
嗯,果然软软的唇瓣又贴了上来,宣沛帝笑的眼睛弯了。
“圣上”一直急着堵嘴的阿杼,才不信小气的皇帝会给她个什么好位份。
等她抬起头,刚能说话就连忙抢先道:“奴婢自知身份卑微,能留在您身边做个端茶倒水,伺候您的宫女就心满意足了。”
闻言宣沛帝却蹙着眉,一副有些心疼她的模样。
“让你留在身边做个奉茶的宫女,不是太委屈你了?依朕看,还是”
阿杼拳头都要握起来了,她眼里‘嗖’的像是冒出了火星,恨不能直接张嘴咬住宣沛帝。
“圣上,不委屈的,真的一点都不委屈。”
不给宣沛帝说话的阿杼又抬起了头,凑过去贴贴。
“只要能留在圣上身旁伺候,奴婢就心满意足了。”
“圣上,您留下奴婢在您身边伺候您,好不好?”
“圣上,奴婢求您了。”
“圣上”
最后嘴都被亲麻了的阿杼眼神都有些呆滞。
而心满意足的宣沛帝看向阿杼时,却是一副拿你实在没办法的模样,万般无奈点头应下:“好吧,好吧。”
阿杼:
即便心里又来来回回翻着花样的骂着宣沛帝,但真得了皇帝的保证,阿杼却心中腾的一定。
被放在榻上不到几个呼吸的功夫,这段时日没睡过一个好觉的阿杼,更是哼都没哼一声就踏踏实实睡着了。
而宣沛帝没走,他就这么坐在床榻边,静静的看着睡着的阿杼。
她是他的了。
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刻着他的烙印。
睡着的阿杼密密的睫毛垂着,眼尾红红的,鼻尖也有些红,那张言不由衷,却像蜜糖浸润过,巴巴能说出十分动听甜言蜜语的嘴更是红的厉害。
前段时日才怕他怕的要命呢,看他一眼就要哆嗦,再看一眼就要跪下,现在倒是破罐子破摔般胆子大了。
伸手慢慢抚平阿杼蹙着的眉心,宣沛帝笑着摇摇头,“连梦里都气成这样,真是”
摸了摸阿杼有些凉的手,自知自己那会儿确实没收住力的宣沛帝,转身传了耿御医入殿。
不容易啊,一直在殿外急得不行,好不容易得了传召的耿御医都要哭了。
他忙不迭的行礼问安,随后就跪在宣沛帝身前请脉。
身强体健又痛快出了身汗的宣沛帝自然半点事没有,倒是阿杼
隔着龙纹锦帐,耿御医自然看不见里面到底是哪个娘娘,他凝神仔细搭脉好一会儿,斟酌片刻,才同宣沛帝回话。
“启禀圣上,许是娘娘她幼时不慎染了风寒却没能好生将养,又用了些虎狼之药只求速速痊愈,以致,以致伤了元气,气血虚浮,身弱体寒。”
“如今若是寒来暑往节气变化,或是染了凉气邪风入体,就容易引起高热”
原本还在“掉医袋”的耿院判一边说,一边不经意的抬头,就惊见宣沛帝格外阴沉的脸。
耿院判哪里见过宣沛帝这般挂相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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