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樊晟紧绷的肩线微微松动,楚行之问:“你还在生气么?抱歉,我确实不太…”
“我也有问题。”樊晟打断他,将额头抵进对方温热的掌心:“我们才刚在一起,骤然一听要分开,我就有些恼怒。”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沙哑道:“你说得对。信息素依赖症,我确实也需要治疗。”
楚行之反手握住他绷紧的手指:“那我们这算和好了?”
樊晟长长舒出一口气:“和好了。”他的手臂环住楚行之的腰,声音闷在对方衣襟间:“但下次,这么大的事,必须提前告诉我。”
楚行之笑了,他稍稍退开一些,望进樊晟的眼睛:“樊晟,你问我,你和比赛谁更重要。”他的声音很静,却字字清晰:“我今天想了很久,对我而言,你很重要,比赛也很重要。但这些,都比不上我自己的意愿。如果为了一个人放弃比赛,那就不是我了。可如果为了比赛放弃你……我大概会遗憾一辈子。”
樊晟有一瞬的愣怔,这几乎是楚行之说过最接近情话的一句话。他的爱人是坚毅的在峭壁绽放的野花,你永远不能像温室里的花朵那样去精心呵护,那样反而只会让他凋零。
“你知道我为了走到hw赛事今天的位置,付出过多少努力。”楚行之继续说:“如果现在仅仅因为分化就放弃,那我成了什么人?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得试一试。而这件事,我希望你能支持我,我第一次知道我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强大,我也会害怕,我也希望有个人能站在我身边,陪我一起面对。”
心中一阵酸楚,樊晟猛地将他抱紧怀里,像要把人揉碎般。咖啡杯被打翻,屏幕上ga over的字样无声闪烁,像一场战争终于平息后,第一缕破晓的光。
翌日清晨,樊晟刚走出机场闸口,长枪短炮的闪光灯便如暴雨般倾泻而至,刺得他眯起了眼。
“樊队!这次世界赛失利后gsp有何调整计划?”“楚队为何没有一同返回?是否如传闻所说两位关系破裂?”“方便透露楚队下一站的去向吗?”“楚队会加入gsp吗?gsp是否有新计划?”“请问您对之前机场的发言有何回应?”“不少粉丝认为……”记者们的问题如尖刺扎来。
樊晟一言不发,冷着脸拨开不断凑近的话筒,径直坐上车,没有片刻停留的返回基地。
“卧槽!”训练室里,正瘫在椅上吃零食的炎同他看着风尘仆仆的自家队长,惊得薯片都掉了一地。
手忙脚乱地把满桌零食扫进抽屉,他心虚地抹了抹嘴角:“老大,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樊晟瞥了一眼关不上还快爆开的储物柜,没什么表情地说:“休假结束了。还有,饮食管理也是选手的基本要求。”
炎同忙不迭点头:“说得对,太对了!那啥,这些其实都是我姐硬塞给我的,我今天就全部处理掉!绝对不污染您的视线!”
随着樊晟归来,gsp短暂的休整期正式宣告结束。基地里的气氛悄然转变,所有人都不自觉地挺直了背脊,投入新一轮赛季的备战中。
中午,gsp基地的餐厅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炎同端着餐盘,几步小跑跟上陈展,压低声音好奇地问:“老陈,你刚刚跟老大聊啥了?关起门来谈那么久?”
陈展抬了抬眼镜,瞥了他一眼:“聊我退役的事。”他语气平静的仿佛在说聊今天的天气。
炎同的脚步猛地顿住,餐盘里的汤晃了一下。
虽然陈展要退役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电竞选手的职业生涯本就短暂,能像陈展这样坚持到三十岁的,已经堪称活化石了。
即便理智知道,但当亲耳听到这话,他心里还是忍不住一沉。
陈展看穿了他的心思,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那么快,还有很多事要交接,不过,总得提前准备。”
“那……谁会提上来啊?”炎同忍不住追问。
一队的两个替补实力不差,可若今年再碰上流星战队那种硬茬,他们经验上的欠缺就是致命缺陷。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楚行之加盟是板上钉钉的事,特别是世界赛训练期间,他也暗自期待过能与传说中的楚队并肩作战。
可现实是,樊晟回来后对此事只字不提,楚行之更是如同人间蒸发,杳无音信。眼下,替补人选顿时变得至关重要又扑朔迷离。
陈展摇了摇头:“人选我也不知道,老大和教练组还要综合评估。”
“说起来,楚队他……”炎同刚试探着起了个话头,就被陈展一把捂住嘴。
警惕地扫视了一圈餐厅,确认那个熟悉的高大身影还没出现,陈展才松开手,压低声音警告:“不要命了?敢在这儿提这个?”
炎同有点委屈,含糊地辩解:“我这不是以为你们聊了那么久,你肯定听队长八卦了点内幕嘛……”
“我疯了吗?!”陈展眼睛都瞪圆了:“现在谁敢在老大面前提个‘楚’字?是嫌训练量太少了还是命太好?”
“不会真分了吧?”炎同凑得更近,在陈展耳边用气音窃窃私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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